之後,兩人相處方式倒是一如既往,但有心之人都能看出來這二人之間關係有些微妙,像是一根繃緊的弦,輕觸即斷。
兩日後大雨不停,蘇青問了侍候在側的僕從,得知巫晉還在林外巡查,便拿了把紙傘,令僕從捎過去。
等待的時間裡,蘇青無聊的數起了日子來,突然發覺時間太快,竟又要到巫晉生辰了,可再過段日子,也不知是何形勢,這生辰能否慶祝的成,倒是另一碼說了。
他正漫無邊際的看著雨幕想著,便見早前離去的僕從匆匆返了回來,手中還拎著那柄傘。
蘇青略微皺眉,聲音因不悅而有些沉冷:“沒送過去你就回來了?”
那僕從很少見蘇青生氣,此時見那人神色間具是不悅,忙慌張的俯□報道:“稟告蘇大人,奴才將傘帶到巫大人那去了,可大人身旁已有人為他撐傘,他才叫奴才回來。”
蘇青臉色緩和,也發覺自己火氣有些過大,隨意打趣說道:“是嚴思成吧,沒想到雨勢如此,他也不忘心疼人。”
僕從心有餘悸,此時才算是緩過神來,連連搖頭:“不是嚴大人,那個人奴才瞅著面生。”
蘇青歪頭,倒有些好奇了,這僕從是巫晉派給他的,對巫晉身邊的人自然瞭若指掌,他竟說面生,那必然是生面孔,這軍中何時又來了生面孔?他怎麼不知?
雨勢稍小些時,蘇青也出去巡查了他帶來那一萬人的狀況後,便沿途返回。途徑一處石亭,他猶豫了一會走了進去。
這石亭說起來他並不陌生,蘇青望著不遠處護城楊林,思緒飄回兩年以前,他與巫晉初識的日子,那次巫晉也不知抱著什麼想法將他帶出來,就來到這處石亭之中,對他說奉巫王的命向寰帝稱‘蘇青已死’。他原本恢復的大好,又被這句話給活活氣了個半死。
後來有一次他與巫晉閒聊到此事才知道,巫晉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只是認為坦誠些可以消除二人芥蒂,結果卻弄巧成拙害他傷上加傷,那之後巫晉在他的事情上更是小心翼翼絲毫不肯馬虎了。
他正兀自出神,便見雨幕中緩緩走來二人,他側頭望過去,便見巫晉正與一書生模樣的青年說著話,兩人同抵一傘,說笑著從他面前經過,腳步未有停留,似乎沒人看見在不遠處石亭裡還坐了一人。
蘇青身體微傾,本想起身招呼,可又不知為何壓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看著二人背影漸行漸遠,蘇青想起那僕從口中的陌生人,想必就是此人。此人書卷氣味甚濃,怕是剛剛出世的才子。
巫晉何時開始拉攏人了?怎麼從未與他提起過……
回過頭,他想既然所等之人已經走遠,他也沒必要再留在此處,撐起倒放在石凳旁的傘便走了出去。
心情有些煩躁,他猜是這雨纏纏綿綿下的太不痛快所致,預計天黑還有個把個時辰,便反向而走,漫無目的的散起步來。
這些日子,他與巫晉均默契的保持些距離授人以柄,如今已有多方傳言二人貌合神離,倒是正中下懷。
他也猜到他命人送去的傘,巫晉是不會收的,可對方明確拒絕之後,他又有些不是心思,又加上巫晉有事隱瞞他,他發覺二人之間距離竟真有疏遠。也不知寰帝還要看戲多久才會再進行下步計劃。
走著走著,他發現眼前景色有些陌生,排開樹林,眼前是一汪清泉,兩丈見方,水是從前方斷崖錯層間流瀉下來的。水面微微散發著霧氣,將此處繚繞成仙境一般的景象。
竟發現瞭如此美景,蘇青將煩躁拋在腦後,蹲在水邊,撥了撥水,發現有些熱度。
蘇青將自己沉入泉底放鬆身體時,大營中已經找他找的人仰馬翻了。
巫晉更是連摔數個杯子,門也砸出一個拳印,卻仍找不到蘇青蹤影,他真急了。
他禮賢下士,從民間廣選良材並親自試探能否為他所用,若真有璞玉,便引給蘇青,若蘇青不覺不妥就留下。而今日那個與他年齡相仿的青年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雖見識不如嚴思成,可卻有自己獨到的一套治國之道。
他正與青年探討到興頭上,經過那處石亭時猶豫一瞬,卻也沒有停頓。他自然能感受到蘇青就在不遠處,但其一是測試這青年心計,若此人受巫王或寰帝所託而來,必然會發現近處的蘇青,並要求與蘇青見面,藉以觀察他與蘇青之間關係是否真如傳言所說有隔膜,結果此人毫無所覺的走過去,依舊侃侃而談不曾歇口;至於其二,他是想看看蘇青見他與別人在一起會不會表現的與平日淡然有所不同。
他還指望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