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自損經脈避開巫晉要害,弓今良嘴角也沁出血絲來,臉色更是灰敗的彷彿死人一般,可見使用此法對他傷害亦是巨大。
弓今良見不能再拖,目光一定,便又說道:“蘇青,我要你殺了巫晉。”他說的緩慢而堅定,說完人便退了幾步,被身後侍衛扶住,慢慢坐了下去,雙眼也半睜半閉,似是喪失了全部生氣。
蘇青聽了那句話只覺腦中轟一聲,理智便被撲天而來的殺意掩蓋,只想著要取眼前人性命,再顧不上其他。
巫晉見蘇青雙眼已經徹底染上血色,他不僅不能近身,還被一劍劃在頸上,若不是他拼著斷臂的危險翻身躲開,只怕此時已是身首異處。
冷汗瞬間便從額上滴下。任他如何呼喊,蘇青也再未給他一絲回應,完全變成了殺人木偶——只知殺他的人偶。
巫晉心裡一痛,呼吸已經滯住,握劍的手太過用力慢慢滴出血來,他環視一週,最後將目光放在那個一心一意要殺他的蘇青身上,低嘆一聲:“對不起,我一定會回來救你。”便提劍後退,邊守邊擋,逃離了此處。
蘇青正要追上去,後頸突然傳來劇痛便昏迷過去,只見一個四肢修長的細瘦少年扔下手裡的擀麵杖,不顧場面混亂,扛起蘇青便朝後山跑去。
事發突然,場中竟無人反應過來,弓今良重傷在身無法追去,待他能說話才斷斷續續的吐字叫人去追。
但多數人已經追巫晉而去,又要有數人留守在弓今良身旁,能追蘇青的人便寥寥無幾。
一刻鐘後,一夥人回來報巫國援兵到了,將已被追至死路的巫晉救走了,很快第二夥人也回來,說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帶著蘇青跑到山頂懸崖邊一頭朝下跳下去了。
弓今良聽此雙重噩耗,本就沒有武功底子,此時驚怒交加,終於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濃血,說了一聲‘找’便昏了過去。
三個月後。
天下人皆知巫國晉王找到了傳聞百年卻無人得見的《天兵行要》。但他既沒有宣稱要稱霸天下,也未將兵書交予何人,而是要拿著世間人人爭搶的寶物換回一人。
人們不由猜想是何人能如此重要,值得如此重寶來交換。
更有人罵一向親民和善的巫晉色令智昏,被妖人迷住了雙眼。
弓今良一拍石桌,怒極道:“還沒找到他?”
身旁人戰戰兢兢的回道:“已派了九隊人去查探,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屬下還派人順著那二人跳崖的地方下去,一路上也沒有任何可供人藏身之地。”他疑惑,那二人究竟是如何活生生的從眾人視線中消失的?
當日聽那二人跳崖的訊息,弓今良只猶豫一瞬,便立即派人繞到崖底去找,他認為蘇青這種人物不可能如此輕易便丟了性命。然而帶回來的訊息卻並不好,雖找不到屍體,卻也沒有那二人活下來的痕跡。
他封鎖了蘇青跳崖的訊息,反而放話說抓到了蘇青,只是那人傷勢過重一直昏迷。巫晉信了他的話,要換回此人,他便說只能拿兵書來換。
沒想那人竟真的找到了兵策,但他手中卻並無蘇青,這要如何才能拿到他要的東西呢?
視線穿過迴廊,落在遠處一個俏麗的身影上,無須細辨就可知道,那是女裝的巫蒙。
那日與蘇青舉劍相對,巫晉傷的極重,昏迷了兩日才醒過來。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著人追查蘇青下落,得知蘇青最後被弓今良抓走。一顆心懸著,知道那人有數個不能殺蘇青的理由他微微放心,但內心深處卻總是惴惴不安,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空落落的。
等他身體養好後,他瞞著所有人孤身一人去找兵書,才發現那地方竟就在茂蘭村內,怪不得當日他與蘇青都覺得那地方眼熟。可當他摸索到入口處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進不去,那處被那六角青石材質的石塊封擋,融入周圍山石巖體中,根本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開啟的,即便是幾人幾十人怕也動不了這石門分毫。
他想了想,料定這門也只有蘇青能夠開啟,便一個人又折返了回去,並開始散播他找到兵書的訊息,想要引得動盪,幫他分擔弓今良的注意力,他再伺機救出蘇青。
但兩月過去,他非但沒能救出蘇青,反而連對方一絲訊息也沒有,他不禁懷疑弓今良當初是否抓到蘇青。但當時那種情況,蘇青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脫的吧。
想到是自己拋下了他,他便覺得心中疼痛難當,更害怕自己的抽身之舉會使那人傷心,想要儘快見面,解釋清楚。
嚴思成走過來,將心不在焉的巫晉心神拉回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