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淺的血痕,因為被巫晉拉開的及時,並未傷及很深。可那個為他上藥的人卻從始至終一直小心翼翼的,當他是易碎品一般溫柔對待著,彷彿是多麼嚴重的傷。如同一股暖流流過心底,蘇青覺得這樣珍視他的巫晉很貼心,儘管那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傻兮兮的。
“巫晉,”蘇青活動一下剛包紮好的胳膊,抬頭看著一直屏息凝視他的巫晉說:“這次又是為了我嗎?”
巫晉點點頭,鬆口氣一般原本緊繃的表情這才鬆懈下去。他怕蘇青因為這件事與他生氣,沒想到對方卻並不在意,令他一陣欣慰。
第二日巫晉便在早朝時提出,蘇青護駕有功,力排眾議將其提拔為自己的貼身侍衛。
其後的半年時間裡,因平了一次益川暴動,又屢次立功,且助巫晉奪位有功,蘇青從一個小小的侍衛一步步躍升為護軍將軍,而一直為巫晉脅迫的原禁軍統領被迫交出兵權,提前告老還鄉。當巫晉將兵權交給蘇青時,也終於奠定了蘇青在巫國不可撼動的地位。
接近年尾,巫京城內處處透著喜慶,張燈結綵,巫晉突然心血來潮,做出在午睡的假象後,拉著蘇青偷偷溜出了皇宮。
“出來散個心,也要偷偷摸摸,也不知是我管著天下人,還是天下人都管著我。”巫晉騎在馬背上,身體悠然的輕晃著,露出一些疲態。
蘇青騎馬靠近些,笑他道:“這還不是你自找的?”
巫晉不捨得瞪蘇青,只衝那人挑了挑眉,彎唇一笑:“那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兩人散步一般沿著巫京城內的主道逛過去,往來之人莫不將視線停留在他二人身上。這兩人一個俊逸瀟灑,線條剛毅,另一個則溫潤清朗,令人如沐春風一般,儘管巫京城內人才不少,卻也是數得上數的風流人物了。
有些人面露疑惑,這二人面相極熟,而這平和舒心的一幕也彷彿曾經出現過一般,只是年頭太遠,記得不清楚罷了。
巫晉蘇青二人出宮前均稍微修飾了些容貌,自然不會讓人輕易辨識出來,此刻逛遊的倒也安心。
巫晉看著自己管治的地方民生安樂,自然很是開懷,見也沒什麼欺行霸市的狀況,便牽起蘇青馬韁,帶人朝西郊行去。
出了城門,二人便來到一片開闊的草原上,太陽微斜的掛在前方密林上。
巫晉抓住蘇青手腕,慢慢滑到那人手背上,將手執起,輕笑著道:“今日風輕,我們,賽馬如何?”
蘇青愕然,這不是二人初次交心時,巫晉對他說過的話麼?那時他也不知巫晉是作何打算,只知道這人無來由的對他好,令他腹誹好久,很久才漸漸接受這人的熱心腸。
可如今再回想起來,卻忍不住問:“你那時究竟是怎麼想的?真的只是因為欣賞我,可惜我?”否則以他現今對巫晉的認識,這人絕不是什麼善茬,熱心腸更是談不上的,怎會主動對一個人示好?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並非什麼絕世風姿,怎就令巫晉差別對待呢?
巫晉拉著蘇青那隻手與對方十指相扣,調皮的眨眨眼說:“自然不是,”他故意賣個關子才說:“也許是我當時便猜到你有可能成為我娘子,所以才待你特別的吧。”
蘇青抬起腿,一腳踢在巫晉座下馬腹上,馬匹吃痛嘶鳴一聲,惹得被馬揚起的人大笑不止:“娘子,阿青娘子,你好狠的心,竟敢踢為夫的馬。”
蘇青一聽額上青筋突起,便要追著巫晉踢打下去,那人識破他的想法,馬鞭揚起,一人一馬便迅疾衝了出去。蘇青雙腿一夾馬腹,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那年與巫晉賽馬,他輸了一步,今日無論如何不能再輸,定要扳回一城!
二人在林間馳騁,尤有默契的向著那顆參天古榕疾馳而去,耳邊風聲呼嘯而過。蘇青突然覺得時光回到了三年多以前,巫晉依稀還是那個時而溫柔時而調皮的少年,而自己也只是個猶如經歷重生一般的普通人,突然遇到了原本從未奢望過的,一生中最為意外的愛情。
漸漸接近古榕中心,但他與巫晉還有一個馬身的距離,巫晉時而回身衝他笑,那笑容中七分寵溺三分包容,蘇青也回以一笑,卻突然面色大變的哼了一聲。
巫晉是何等重視蘇青,只從那隨風化無的聲音中都能敏銳的聽出對方的不適,心尖一顫立刻拉緊韁繩掉轉馬頭過去檢視。此時卻見那個痛哼的人狡黠的眨眨眼,高昂的‘駕——’了一聲,整個人便從他身邊掠過,直直衝向了終處。
“我贏了!”對於耍詐取得的勝利,蘇青也欣然接受了。
巫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