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忽的,殿門突然開啟了。明晃晃的龍袍耀得韓曄眼睛微微一疼,隨即他叩首下去,“參見陛下。”

白軒容久不言語,韓曄叩首也久未起身。

許久,白軒容終於開口了,“跟我進來。”他的語氣冷若秋日的晨風。

“是。”韓曄起身,膝蓋早已疼到麻木,步伐也有些不穩。

“陛下。”進入殿內的韓曄再度屈膝跪下,極力穩住身形,不卑不亢。

白軒容忽的笑了,目光竟是有了暖意,“一個晚上了,還沒有跪夠?”

韓曄抬頭看他,正在忖度著該如何開口。

白軒容淡淡一笑,“起來吧。”

韓曄慢慢站起身,平靜道:“陛下應該知曉微臣的來意。”

白軒容端了一杯茶,用茶蓋拂過茶葉,細細品了一口,才緩緩道:“你可知我為何關他?”

韓曄點頭。

“那你就應該明白,抗旨不遵,拒交兵權是什麼樣的大罪,求情?有用嗎?”白軒容的聲音冷了下來。

韓曄沉默一陣,然後從懷裡掏出了免死金牌,抬頭直視著白軒容,娓娓道:“陛下曾賜微臣免死金牌。微臣今日斗膽,以此免死金牌請求陛下饒恕南將軍。”

白軒容眉心一皺,放下了茶杯,“砰”的一聲,將杯蓋蓋上,“你可知免死金牌有三不赦?”

韓曄握著免死金牌的手頓時一僵。

白軒容冷哼了一聲,“免死金牌,犯上反逆不赦,不道殺人不赦,大不敬不赦。南彧漓抗旨不遵,拒不出兵,拒交兵權,犯上忤逆,孤問你,可在這三不赦之列?更何況,免死金牌是孤賞賜於你,從古至今從未有以免死金牌相救他人的先例。”

韓曄放下免死金牌,深吸一口氣,穩住聲線,“敢問陛下,有過當罰,有功是否該賞?”

白軒容眯眼看了看他,“你是想以南彧漓的戰功來壓孤嗎?”

韓曄深知這是白軒容的雷區,自是不敢踏入,只是平靜道:“非也。身為姜國將士,保家衛國,驅除外侮本就是分內之事。只是微臣突然想到了一代聖君唐太宗。”

白軒容抬眉打量他,不知他想說什麼。

韓曄道:“唐太宗以銅為鏡正衣冠,以古為鏡知興替,以人為鏡明得失。魏徵犯顏直諫,唐太宗兼聽則明。”

白軒容皺眉,“你想說什麼?”

韓曄望著白軒容,“南將軍抗旨不遵,是因為聖旨不明,拒不出兵,是因為體恤將士,拒交兵權,是害怕陛下一招棋差,滿盤皆輸。為臣者,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南彧漓實有大功。”

白軒容甩手斥道:“你當真以為有了免死金牌,便可以無所顧忌,觸犯龍顏了嗎?”

韓曄拱手道:“微臣不敢。只是唐太宗可以放縱魏徵屢次犯顏直諫,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微臣相信也是不遑多讓。”

白軒容冷冷一笑,聽他言下之意,若是自己不饒過南彧漓倒不是聖君行徑了?其實,白軒容從一開始雖然震怒,卻也沒有想過真的要了南彧漓的性命,姜國的半壁江山都是南家軍打下來的,自己的確忌憚南彧漓,卻也不敢輕易萌生殺意,本想借機搓一搓他的銳氣,殺一殺他的威風,卻不想第一個為他犯顏的竟是韓曄。

“恕微臣直言,微臣以為,此時的確不是攻打哥舒的好時機。攻陳之後,眾軍疲憊,再經長途跋涉,戰鬥力定然銳減。反觀哥舒,統一草原各部,坐擁廣袤天地,又以逸待勞,此戰勝負難料。”韓曄分析道。

白軒容默不作聲,面上也看不出喜怒。

韓曄繼續道:“也請陛下兼聽而明,三思而行。”

白軒容突然饒有興味地打量了韓曄一陣,戲謔道:“你甘冒觸怒龍顏之險也要救南彧漓於危難,究竟為何?”

韓曄指尖一涼,“因為,將軍對微臣有知遇之恩。”

白軒容忽然玩味一笑,“孤可聽說你一直住在將軍府,孤賞賜給你的宅子,你一步都未曾踏入過。”

韓曄一怔,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白軒容走到韓曄面前,望著他沉靜如水的眸子,道:“只是知遇之恩,就可讓桀驁不馴的韓副將徹夜跪求,南彧漓確有過人之處嗎?”他雖認識韓曄的時間不長,但那從骨子透出的冷傲,白軒容看得明白。

韓曄眼波微轉,蹙眉道,“陛下想說什麼?”

白軒容凝眸一直望著他,將他的美,他的傲盡收眼底,“如果孤說,你若肯留在孤的身邊,孤就放了南彧漓呢?”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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