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我看著端陽離開,鼻子卻有些發酸。我想哭,卻又不敢哭,因為我身旁的那個該死的太監總管用他的眼神在提醒著我,陛下不可隨意哭泣,因為陛下必須保持帝王的尊嚴。
尊嚴?我他媽的還說什麼狗屁帝王尊嚴?不能笑不能哭不能玩不能鬧不能睡不能吵,這個就是至高無上的帝王??
我知道我留不住端陽,於是揚起頭看著他,眼角泛紅。說不出話。
很奇怪的,這樣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有些難過,有些不捨,但是卻又實在無法留駐。
端陽他也看著我,眼帶慈愛,記住,帝王也是需要看書的。
端陽慢慢地說:
一個帝王擁有許多別人沒有的東西,所以也必須失去一些東西。
是麼,我嘲諷的笑,為什麼我失去的那些東西都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呢?
端陽沉吟不語,他一時無法告訴我答案。或者,他根本不敢說出答案。
為什麼?我追著他問。
那麼陛下想要做什麼?端陽問我。
我不想做什麼。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是的,我的確什麼都不想做。
我不想上朝,不想故作正經的假裝批閱奏章,不想每一日百無聊賴的朝見百官,不想看著他們像一個個面色蒼白的玩偶一般的沒完沒了說一些連屁都不如的事兒,不想讓皇祖母坐在我身後指指點點,不想讓宮中那些該死的閹人老□在我背後傳一些有關我的不成體統的小話兒,不想這不能,那不能,不想整日整日的在這深宮之中呆呆的望著天。
端陽看著我,陛下,那是你的宿命。
什麼宿命,做一個昏庸的帝王?我嘴角有一絲冷笑,什麼叫做宿命?就是讓琂國出現一個暴君然後國亡?
陛下萬萬不可如此說。端陽眼中有著我不懂的東西,那是什麼,憐憫還是惋惜?
陛下的宿命是做一個帝王,陛下,這是天意,萬萬不可推脫懷疑,不論如何,陛下自有吉人天相。端陽最後和我說了這個,然後離開了。
我於是仰著頭,看著數著端陽原來站著那棵樹下的樹葉,一,二,三,四,五……一直數到八百九十九,一個□過來小心翼翼對我說,陛下,該是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