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大概太守也快收到王演之的信了吧。正好,乘他還沒收到的這些天,馮泰巖加緊軍事物資的運送。軍隊未動,糧草先行。幾天時間,馮泰巖就抽出軍中本就不多的糧草派他們先行上路以表誠意,而護送糧草的將軍由琥國跟來的勇士擔任。琥國留了條心眼,他們怕馮泰巖藉機進攻後方。如今糧草被他們掌握,要想進攻已經不可能了。馮泰巖邊關這些年,糧草多寡大家都心知肚明。
四天後,糧草部隊已經出發完畢。這時,王演之的信件剛到隆城太守府。太守李季泊將信看了一遍順手燒掉,李遙本想也接過看的,可李季泊就是不給他這個面子和機會。對於一個時刻想做掉自己的人,實在沒必要有什麼好臉色。他身份高貴,就算王演之想罷免他,也不是說做就做的。況且,王演之對他根本就無所謂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那個田許林在作祟!拍了拍碎屑,李季泊轉身就進了書房順便再把門關上。態度如此明瞭,李遙氣得臉都黑了。可也無可奈何,只得拂袖而去。終於靜下來了,李季泊舒了口氣。
還好他自制力比較強,若是遇上秦戈,非得當場一劍砍了李遙那廝,方可洩心頭之恨。書房中有個木製的小床榻,僅可容一人。李季泊此刻就斜靠在上面思考著王演之的來信,無非是叫他多多注意馮泰巖的動靜而已。信沒幾個字,看一遍就能記住個大概。李季泊有些不理解,在心裡反覆過著信的內容,生怕有錯漏。
若非要事,王演之是不會特地寫信過來的,況且用的還是加急快報。這種形式只能用於軍國大事,比如打仗,平常時期是絕對嚴禁的。可人家王演之現在大權在握,他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不過,對於歷律人家還是非常遵守的,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如今的意思非常明顯了,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才叫他好生看著馮泰巖。對於馮泰巖是否有異心,王演之卻是隻字未提。李季泊感覺到,信的字裡行間無疑不說著他想擁兵自立這種可能,要不然王演之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寫信。可是,如若是他多心了呢?
馮泰巖這些年來非常老實,兵馬就那麼多,雖然有時候打些小仗會損失些,可也都及時補充了。糧草方面,也就那麼點,誰不知道啊?王演之天天盯著,他也不可能瞬間就冒出來那麼吧。沒有糧草,如何打仗?誰給你賣命?大義麼?對讀過書的人或許有用,可你周圍都是些沒飯吃的老百姓,跟人家講家國大義?呵呵。但是,王演之這麼做必定有他的道理。李季泊還是決定聽從他的命令,派人加緊看守就是。從心裡,他是不相信馮泰巖會傭兵自立的,除非他真有足夠的糧草和兵源。
再者說,馮泰巖是出了名的天子黨,對天子那是忠心耿耿,他的手下也都是天子一派。如若他突然擁兵自立,有何臉面去面對天下人?且不說其他,他身邊那些個跟隨了他那麼久的人都是好欺負的麼?士可殺不可辱,對於他們來,這就是奇恥大辱,他們大可以聯合起來殺了馮泰巖平息霍亂。就算殺不了他,也勢必會對他在聲譽方面造成非常大的影響。一個名滿天下的將軍,一朝變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馮泰巖再蠢也不會想這樣的吧。
其二,他的家人老小全部在陵城。女人就不說了,什麼時候都能娶。問題是你的親生父母也能夠那樣捨棄麼?他的父親乃陵城名士,年輕時也是位震懾天下的將軍。出了如此逆兒,不活活氣死才怪。如今他們全家被王演之掌控,他老父仍舊一句怨言都沒有。更是公開表示支援天子,與王演之勢力水火不容。王演之派人給他送去糧食,他一顆都不要。親自下地種糧食,家中女眷也紡紗織衣。如此氣節,連王演之都非常佩服。
有時候在街上見到他,總是畢恭畢敬的給對方行禮或者讓道。老父皆坦然受之,卻不回禮也不給王演之讓道,陵城內的人莫不稱讚他乃真英雄也。馮泰巖長子現在也在陵城,此子繼承了父輩的天賦,用兵方面頗有些成就,只不過紙上談兵罷了。老父更是親自教導他這位長孫兵法還有刀劍,傾囊相授。王演之對於這種硬骨頭也頗為無奈,只能隨他們去。如若強加阻止,只會引來人的反感。再說,這位老將軍也是他一生中非常敬重的人,現在不過因為政治關係站到了對立面。平時,王演之都是彬彬有禮噓寒問暖。而目前跟在馮泰巖身邊的這個小兒子馮肅,則是王演之特意允許他帶上的。畢竟當時這個孩子太小看不出什麼資質。不像他的大兒子,資質已經開始顯露。
再有,對於馮泰巖一事,王演之也不敢逼得他太緊。物極必反,所以這才讓他帶上次子。既然無論怎麼想,馮泰巖都不可能有異心,李季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想做什麼?就在王演之來信前一天,他知曉馮泰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