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外頭。”
何晏笑不出來,“下次我來。”
林昌收了笑意,“到時候可沒援兵去救你。”
何晏見其如此,眉間反倒寬了幾分,
“無妨,我自有分寸。”
轉日,何晏出戰,旗幟上依舊是‘林’
如何晏所言,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姓,舉誰的都一樣。
這一回反倒換成了林昌在城牆上急的直跳腳。
何晏領走了邊城最後的三萬人,可對面敵軍卻是數倍與己。
依何晏的意思,是衝破敵軍,繞道其後方,平軍接連兩次勝仗,赫連衝必然心生懼意,且前頭都是平軍,怕也是背腹受敵,定會就此撤兵。
只要衝破敵方陣營,便穩操七分勝券。
殘陽如血。
邊城外何晏先被六萬騎兵包圍,不斷的朝外衝,一次次的被對方的弓弩手逼退,馬背上翻下的平軍不計其數。
已經看不出哪個是何晏。
赫連衝已然傻眼,本想著先派出六萬人一試深淺,未料這六萬人有去無回不說,反倒是把平軍都逼成了狼,竟大有反撲之勢。
入夜,戰事依舊膠著,邊城外三十里火光沖天,殺伐染血,如鳳凰盤涅。
林昌立於城前,整宿未眠。
直到轉日,青煙孤直,嫋嫋消散。
馬屍殘肢遍地,扎入地面兒上的旗幟,燒的只剩了木杆,看不出是哪方旗幟。
對面北夷仍在,卻再沒有何晏。
萬籟俱靜,生死線間。
林昌石雕一般,立於城牆,眼看著赫連衝退兵,半日後,四面八方湧上來的軍馬,奔騰有序,如黑雲壓境。
再看那鎧甲兵刃,明顯的是自己人。
林昌瞠目結舌,摸了摸眼睛,不敢相信。
直到何晏立在城門下喊話,這才如夢初醒,連跑帶嚎的下了城牆。
北疆終於一勝。
林昌劫後餘生般,眼淚簌簌而下,“我還當看的是你們的冤魂。”
何晏臉上兩道血印,胸腹鎧甲零碎,半片衣袖給血浸透了,好個狼狽,
見林昌這幅摸樣,眼底掩不住的譏誚,“本來還想著衝不出去了,結果剛巧來了援兵,這回赫連衝怕是有日子不會再來了。”
林昌瞪圓了眼,“援兵!怎麼會有援兵!”
何晏身後的副將聞言,抱拳上前,“啟稟總督,末將楊力,奉聖旨前來援城。”
何晏轉而去看林昌,“這回知道了罷?”
林昌聞言,面東而跪,叩首連連,
“皇恩浩蕩,末將感激不盡。”
何晏冷哼一聲,“之前不是還在罵娘麼。”
林昌忙道:“以後再也不罵了。”
起了身,撲掉身上灰土,又沒頭腦來一句,
“你賢內助真不錯啊,哪騙的這麼些人來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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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深井冰 。。。
何晏一頓;忽然明白過來;便轉頭去看身後將首,
“你可是京城護軍?”
那人點點頭,“正是。”
林昌愕然;“怨不得。。我還想這麼短時間;皇上去哪裡弄這麼些騎兵來。”
後又到:“這竟都是先前我帶去京城的兵;果然大平除了北疆,也找不出這麼像樣的兵來。”
何晏眼底沉鬱,全無方才喜色。
林昌見何晏黑一張臉,自然知道這人是心疼自家皇帝了;便癟癟嘴;
“不必擔心,眼下除了你;也沒人敢造反。”
何晏搖搖頭,“我倒不是擔心造反,反倒是東南隱患極大,寧月關必不能長久,流賊若拿下臨城,揮軍北上,也不過是數十日的路程。”
林昌道:“你這剛從鬼門關走一遭,怎的還惦記上那邊了。”
何晏淡然道:“惦記?這江山我從來不放在眼裡,出來征戰,還不是為了寬他的心。”
林昌聞言一笑,“他那般待你,你還毫無怨言的替他賣命,小皇帝手段了得。”
何晏心頭迷亂,“怨,怎麼不怨,我可是怨的很,只不過我現在不常見他還能忍的住,誰知道日後會怎樣。”
林昌忙將人拉走,“行了行了,此戰告捷,本是件喜事,怎的還生上這等悶氣來,反正赫連衝一時半晌不會再來,走,今晚上兄弟陪你滿飲。”
何晏搖搖頭,“赫連衝並非等閒之輩,這種令其蒙羞之事,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