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陸靖華忽然問道:“你會捨不得這張臉嗎?既然本來不是你的,就是毀了也無所謂吧?”
楊晟突然垂下眼簾,隨即又看向陸靖華,“你說得對。不如你來試試,我也想要知道,到底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最多不過就是毀了這副容貌,這一副楊晟並不稀罕,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和妨礙的容貌。
冰冷的刀鋒觸及楊晟的下頜,陸靖華一直注視著楊晟的雙眼,見他並沒有躲避的神情,雙眼微微眯了眯,鋒利的刀刃將他下頜劃出一條極細的口子。
楊晟只覺得輕微的痛楚,血珠便逸了出來。就在楊晟以為陸靖華打算用刀生生將他整張臉劃下來的時候,陸靖華卻突然收了手,他將刀丟在一邊,埋下頭去,用舌舔了舔楊晟下頜的那處傷口。
楊晟不由一震。
陸靖華卻接著將他那處傷口含入唇中,輕輕吮吸。傷口不大,鮮血很快沒有繼續流出來,陸靖華鬆開口,抬起頭來看到楊晟震驚的雙眼。
陸靖華突然伸手摸了摸楊晟的眼睛,然後坐了起來,一隻手解開他的穴道。
楊晟連忙坐起來,下意識伸手去摸下頜的傷口。
陸靖華道:“不必著急,傷口很小,幾乎看不出來。”
楊晟卻是問道:“為何不動手?”
陸靖華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道:“我對你如今這張臉並沒有什麼意見,你自己如果真想要試一試,就自己動手吧。如果可以,我也想要看看你本來的容貌。”
楊晟聞言,伸手撿起了陸靖華丟在床上的小刀,而陸靖華卻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楊晟看著那銳利的刀鋒,上面還沾染了一絲血跡,他發了一會兒怔,最終還是將那把刀丟開了。
一夜過去,天亮之後,楊晟對著銅鏡看自己下頜的傷口,劃破那處極細也極小,若不仔細看的話,確實已經看不見了,但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並不像是活人身上的傷口,更像是在一個死人身上劃了一刀的模樣。
楊晟後半夜並沒有睡好,出去客棧大堂時,上官謹鴻一眼便見出他神色有些憔悴。
上官謹鴻坐在桌邊,已經讓小二去上早飯來,他問楊晟:“沒休息好嗎?”
楊晟看他一眼,“昨晚那麼大動靜你沒聽見?”
上官謹鴻被噎了一下,看一眼坐在旁邊的陸靖華,才低聲道:“哥哥說他要去試探你武功,叫我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過來。”
楊晟暗歎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小二正好端著稀飯和饅頭上來,陸靖華伸手拿過一個饅頭遞給楊晟,楊晟伸手接了下來,道了一聲:“謝謝。”
上官謹鴻見楊晟臉色不好,又偷偷看了看陸靖華,見他哥也面無表情,於是不說話了,伸手撓著雪球的腦袋。
吃完飯,楊晟對陸靖華和上官謹鴻說他的打算,“我想去一趟棋麓山賞劍大會。”
上官謹鴻似乎有些驚訝,“你不回靖雲派?”
楊晟猶豫片刻,說道:“我肯定會回門派,不過我想先找到我師弟,他一個人在外面我實在不放心。”
秦霄竹那種不管不顧的性格,在外面闖蕩久了,怕是要惹出事情來。只有找到了秦霄竹,與他一起回門派見師父,才能想辦法將燕鶴歸被殺一事澄清,化解與青龍幫的糾葛。
楊晟又對陸靖華二人說道:“如果你們不願意去,並不強求,我記得你們說要去中原尋找母親的遺物。”
上官謹鴻聞言,連忙道:“我陪你去賞劍大會!”
楊晟知道他做不得主,只是看向陸靖華。
陸靖華神色平淡,他放下筷子卻許久沒有說話,顯然也是在猶豫。
上官謹鴻有些害怕陸靖華不肯再與楊晟一道,忽然間開口:“賞劍大會是否天下名劍聚集?”
楊晟應道:“棋麓山賞劍大會乃是天下第一鑄劍世家棋麓山莊所舉辦,棋麓山莊將三年來鑄造的好劍全部展出供人觀賞,隨後便是出價競買,價高者得。此盛會每三年一屆,會吸引許多愛劍的江湖中人,自然也不乏帶著名劍前往的劍客,的確稱得上天下名劍聚集。”
上官謹鴻於是道:“哥哥,說不定賞劍大會能見到孃的遺物?”
陸靖華冷聲反問:“你覺得會?”
上官謹鴻立即道:“無論如何總能陪著楊晟走一趟,說不定能幫他找到他師弟。”
楊晟聞言,笑了笑道:“謝謝你了,謹鴻。”
上官謹鴻摸了摸鼻子,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