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一番說辭下來滴水不漏。
“你……你這是詭辯,俗樂怎可稱王道?”
“那微臣要問修成殿下,你的演奏是曲高和寡的好,還是眾人共賞同樂的好?”
“那自然是眾人共賞同樂好……”
“試想,假如大王奏樂,百姓聽到大王鳴鐘擊鼓之音,都愁眉苦臉地相互訴苦說:‘我們大王喜好禮樂,為何我們還會如此困窘?連年征戰,妻離子散。’假如王室圍獵,百姓聽到大王車馬喧囂,儀仗華美,相互訴苦說:‘我晉國好圍獵,為何我們還會如此困窘?家破人亡時有發生。’這沒有別的原因,就在於獨樂而非眾樂。但是,假如大王奏樂,王室圍獵,百姓們聽到大王鳴鐘擊鼓,王室錦旗華彩,都眉開眼笑地相互告訴說:‘我們大王身體康健,要不怎麼能圍獵呢?’這沒有別的原因,正是由於和民眾一起共賞禮樂的緣故。假若大王能和百姓同樂,那成就王道,統一天下也就指日可待了。正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
顧雲禮一番說辭下來,步步緊逼,因利勢導 ,把一心要他出醜的李慕維辯的啞口無言,劉太傅頻頻點頭,太學院一片傾倒敬服,本來幾個目高於頂的也不敢再懷疑顧雲禮的才學。
“說的好!顧少傅真乃國士。”
“母后所言甚是,一番論斷令寡人也受益匪淺。”
說話的正是當今的晉國大王李慕絡和趙太后二人,眾人連忙起身行禮。只因顧李二人論戰激烈,在場的人都沒發現大王和太后駕到。
“免禮平身,只因論戰精彩,寡人與母后便未讓通報,否則也聽不到如此高見。”晉國的大王用他那特有的溫潤嗓音微笑向在場的惶恐眾人解釋,“母后真高見,邀寡人同來。否則寡人只會埋頭政務,錯過大論。”
“大王言重了。一別數年,顧少傅風采依舊,才學更勝往昔,想先帝就對顧少傅才學讚許有加,本宮真真不如先帝遠見呢。”
“太后謬讚了,微臣惶恐。”
趙太后這時回身,銳利的雙眼掃過在場的眾人,在看到長安君李慕絢時微一挑眉,後者馬上屏氣凝神,心道“這下遭了”卻只得任命。
在看到還愣在當地,滿臉不甘的李慕維時,想到他平日的作為,趙太后朗聲道“剛剛聽聞修成君與顧少傅說到禮樂同樂……修成君有空便與顧少傅切磋切磋琴藝吧,如果真能成就知音佳話,也是我晉國之福。”言下之意就是要將李慕維交給顧雲禮多加教導,以收斂心性。
“母后,兒臣不需……”
“修成君,這幾年來你屢屢違抗本宮命令任性妄為,本宮看本宮的手段是管你不住,還是請大德之人教導,望你收斂心性,以後能好好輔佐你王兄為好。”
看到母后如此堅決,李慕維只好用眼神向當今的晉王求救,但後者也只能微笑搖頭,無能為力。
“顧少傅,望你能好好教導本宮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長安君,你也好自為之吧。”趙太后說著,在晉王的陪伴下步出太學院,往崇明宮方向去了,看來是晉國的事務繁忙,要與李慕絡一同會見眾臣,商議國事。
“微臣謹遵聖命,定不辱使命。”
看著開啟摺扇,微笑看向自己的顧雲禮,李慕維只感覺,無邊黑暗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與李慕綿一同回到自己的明德宮,李慕維一路上都是臉色臭的可以,引得李慕綿頻頻側目。
“維兒,顧少傅國士之才,你應當高興才是,太后管教也是為了你好,二哥想有這機會也是不可得的。”
“二哥,我知道母后是為了我好,但是為什麼偏偏是顧雲禮!”
“這……”
“啟稟二位殿下,顧少傅求見。”
“既然如此,那維兒,二哥就先回宮了,你與顧少傅好好聊聊,不可因今天他讓你下不來臺就難為人家。”李慕綿說著起身告辭。
在走出明德宮的大門後,李慕綿回頭望著正進入正堂的顧雲禮,嘴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顯得整個臉孔魅惑異常卻又透著一種邪性,轉頭對身後一直默不作聲跟著的子易說道“我們先不回宮,先去個別的地方,見一個人。”
在顧雲禮進入到明德宮後,就看到了一臉鐵青的李慕維正坐在主位,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擺出一副王室貴胄的架子來,也不招呼顧雲禮入座。
低頭一笑,顧雲禮自顧自的坐在下手第一個位子,輕輕撫摸手裡的摺扇,開口道“那晚殿下將微臣最心愛的摺扇弄壞……”
“等等……你……你們都下去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