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對於人的一生來說不短不長,簡短時眨一眨眼便消失無蹤。
許鎮濤站在棉蘭老河岸邊,安靜的等待著放行,向前走一公里,那座熱火朝天的礦山有他的股份,但是他依然只能站在這慢慢等。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這邊,身旁的保鏢們神情輕鬆的站著一動不動,他們不需要做出以前的那種防備姿態,因為那麼做完全沒有必要。跨過了這條河,比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更安全。亞洲第一大媒體集團總裁的保鏢們,無一例外的出身於這座龐大的訓練營,對他們來說這裡更像是一個家,第二故鄉。
“許先生,請稍待片刻。”執勤的軍官敬了個禮,卻沒有放行的意思,他接到的命令是等待,於是攔路的橫杆始終沒有升起。
許鎮濤沒有說話,只是遠遠的望著偶爾會升起煙塵的礦山。這條路並不是礦山的大門,運送礦石的大道不通向這個方向,而是通去南方的某個港口。
時間點點滴滴的走著,約莫過去十五分鐘,遠遠的公路盡頭揚起淡淡的煙塵,一輛吉普車映入眼簾之中。許鎮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剛才心底的那一點疑惑消失殆盡,原來是這樣。
吉普車越來越近,這是一部軍用悍馬突擊車,鋼鐵架構的後座上一挺兇悍的12。7高平兩用機槍散發出陣陣森冷的味道,一個英姿颯爽的美麗女子穿著夏日作訓服,漆黑的墨鏡遮蔽了她的大半容顏,迷彩寬邊叢林帽的下面,抿起的嘴角永遠是藐視眾生的冷酷。
一串緊急的剎車刺耳噪音後,簡潔流暢的突擊車穩穩停在三米之外,許鎮濤向前走了一步,笑容再無法抑制。
樂凌一撐後座的支架,翻身跳下車站到一邊。駕駛室旁的車門被推開,一個面板黝黑計程車兵跨了出來,摘下頭上的叢林帽露出白白的牙咧嘴一笑,伸出手:“許先生,很久不見。”
許鎮濤笑了,在仔細的打量一番對方之後,媒體大亨忍不住感慨:“是很久不見了,一年了。要不是我知道會是你的話,恐怕真的認不出來。”
“沒有這麼誇張吧。”安然故意做了個鬼臉,“我改變很大嗎?”
“很大,非常大。”許鎮濤用了兩個詞來表達自己的詫異:“你現在要是出去走一圈,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你就是他們想象中的安然。誰會想到那個安靜的男孩會變成一個合格的僱傭軍?一年不見你好像高了不少,身上的氣質和以前也大不相同,更有男人味了。剛才那一刻我都在想,是不是也抽點時間到這裡來接受一下訓練,回去之後對異性的吸引力起碼上升五層。”
“呵呵。”安然笑道:“只要你能在菲律賓把鳳凰集團管理好,隨時都可以來。”
“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象你這個甩手掌櫃,我是天生的勞碌命啊。”許鎮濤無奈的嘆著氣。
“我們進去再說吧,菲律賓的陽光太毒了,”安然擺擺手,關卡執勤的軍官連忙下令士兵升起橫杆。“許先生,我給你帶路,帶你好好參觀一下這裡,你還是在建成之後第一次來吧,作為那林礦山的股東,你這樣做可不稱職哦。”
“有你在,我還需要來浪費時間嗎?”許鎮濤哈哈的反駁,他們兩個合作者早就融洽之極,彼此間見面不開開玩笑渾身難受。
472 籌備(上)
道路很坎坷,沒有柏油也沒有水泥,只是一條坑坑窪窪的黃土路,許鎮濤很詫異的看著車窗外:“安然,你不會摳門到這個地步吧,修條路要花得了幾個錢,至於這麼節省嗎?再說這麼爛的路進進出出也很不方便啊?”
悍馬突擊車的空間太過狹窄,穿著西裝的許大亨自然不可能擠上那輛裡面裝滿了暴力武器的悍馬車,只能是安然鑽進他的賓士,享受著空調的滋潤。樂凌獨自一人開著突擊車在前面帶路,陣陣揚起的淡淡黃塵遮蔽著車前的視線,還好車速並不算快,這一路是沿著山腳行駛,不然的話許鎮濤大亨很有種跳下車走路進去的衝動。
“這條路沒必要修,外面破爛一點是好事,省的菲律賓政府有些人看見了,覺得咱們財大氣粗要多敲竹槓。那林礦山的運輸道路是那條通往澤蘭港的大路,我們補給也是從那邊走。這條路現在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讓我們來練練車,實戰嘛,有些戰區的道路比這差多了。”安然笑著解釋道,意猶未盡的望著前面的突擊車,這一年來他坐慣了沒有頂棚直接面對日曬雨淋的軍用車,現在舒適的賓士轎車中反是有些不習慣起來。
“哦。”許鎮濤點點頭,眼神卻被越來越近的礦山說吸引,整座大山經過長時間的開採全部裸露出來,諸紅色的岩石間偶爾點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