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利德敲敲檯面:“請發牌。”
“好的。”荷官強力抑制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先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手中空無一物。這個動作本來是很多餘的,穿著無袖馬甲的光溜溜手臂不可能藏得住東西,只是在這麼大的賭注之下,她下意識的想要證實自己的清白。能這樣輕描淡寫扔出幾百萬的人,肯定都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連拉里奧先生都需要小心的陪侍一旁的人,怎麼能叫她不小心翼翼。
一張牌翻出,兩張牌翻出,三張……莊家八點,閒家還不能確定,只是要想大過八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等等。”瓦利德忽然出聲,阻止荷官把最後一張牌開啟。
“如果現在給您一個選擇,你會放棄壓閒嗎?或者我們收回這次賭注,從頭再來。”瓦利德問道。
安然微微搖頭:“已經下注,在最後的底牌沒有出來之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不是嗎?”
“但是現在我獲勝的機率遠大於你,為什麼不放棄原來的選擇?我並不介意收回這一把,你的看法呢?”
“規則,既然參加了遊戲,就必須遵守規則。”安然輕笑:“請發牌。”
“噢!”一陣陣吸氣聲響起,最後一張終於翻了出來,赫然是一張梅花6,加上原來的那張方塊3,九點。
“莊家八點,閒家九點,閒贏。”荷官的語調有些異樣,她的眼睛在牌開啟的看一瞬間撇過兩位賭客,卻意外的發現這兩位都沒有太大的失落和喜悅的表情。
“呵呵,看來我的運氣好一些。”安然有幾分得意的說道。
瓦利德聳聳肩:“看來的確如此,不過要怎樣才能把運氣保持長久?”
安然笑笑卻不回答,專心的收攏著籌碼,這種好運氣給他帶來了好心情。其實他能聽得出瓦利德的話中有著另外的含義,只是他並不認為這值得自己去細細思索,別人不直接說出來,就算想破頭也沒有用處。瓦利德會說的自然會說,不說的話多想也是扯淡,難得出來散散心,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麼辛苦?
瓦利德等不到安然的回答,卻也不在意,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本,拿筆隨意填了一串數字招招手喊道:“拉里奧先生,請幫我再換些籌碼。”
“好的。”拉里奧應了一聲接過支票,交給身後的小弟去辦,這種換籌碼的小事不可能真的由他親自動手。
安然收拾好那一堆小山般的籌碼,順手扔了一個紅色的給荷官,荷官甜甜的一笑,飄過一個大大的媚眼,將籌碼往碩大胸口一放,那一對高聳的人間兇器,讓不少男人的目光駐足其間。
樂凌狠狠的瞪了荷官一眼,手臂抱得更發的緊了些:“你還玩嗎?”
“嗯……”安然猶豫一下,看著不動聲色的瓦利德王子,王子殿下已經再次叫人去換籌碼,安然卻不好在這個時候提出離開,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問題。他們兩個人都不會在乎這麼幾百萬的輸贏,只是不好掃對方的興致罷了,何況他總有些預感,瓦利德王子肯定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很重要的話。
瓦利德的眼神在荷官身上一瞥:“我們換個地方,怎麼樣?”
安然正要說話,忽然卻見瓦利德的秘書輕輕在王子殿下耳邊說了句什麼,王子殿下一愣,神情似乎有些猶豫。
“安然先生,有一個朋友來了,你願意大家一起玩嗎?”
安然的手捏了捏樂凌的腰,微笑的說道:“沒有問題。”
“你要不要在這裡隨便玩玩,讓他們找個人教教你?”安然有些不忍把樂凌冷落在一邊,說好了今天晚上是陪她出來玩的,卻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用,我跟著你就好。”樂凌搖搖頭。
“嗯,”安然看看錶:“過一個小時,我就結束。”
貴賓場在三樓,金字塔酒店內賭場的樓梯也很有些獨特,黃色的玻璃鑄成沙粒狀,就像行走在沙漠之上。
貴賓間很大,最裡面的角落還搭著一個帳篷,安然很有點懷疑,當初在設計的時候是否還曾經打算在裡面養幾隻駱駝,否則的話為什麼要沿著牆壁埋下幾根木樁。貴賓包房有自己單獨的荷官,到了這裡拉里奧也坐了下來,準備陪兩位客人一起消磨時間。
“瓦利德王子,您的朋友什麼時候到?”安然問道:“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會要出去走走,欣賞拉斯維加的夜晚風光。”在這裡不需要再遮掩什麼身份了,安然不好再直呼瓦利德的名字。
“他馬上就到,日本三菱財團的繼承人,三菱銀行董事小野郎先生。”瓦利德輕輕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