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抬起頭:“我要打個電話。”
“我們會通知你的家長的。”審訊的警察板著臉公式般的回答,那兩個帶他來的人不見了,在下車之後他立刻被這幾個警察帶到了審訊室。
“我需要打電話。”男孩堅決不鬆口,這和他的預期不一樣,他不是受虐狂,可不想在公安局裡吃排頭,那種滋味不用試也知道。
要是提這種要求的是個成年人,審訊者估計早就動手了,只是接受審訊的現在是個學生,人民警察還有一些顧忌,不過這個案子是局長親自下令要從嚴從快從重處理的,所以對於安然的要求,年輕的審訊者嗤之以鼻。
“不要耍滑頭!老老實實配合調查,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說。”
對著聲色俱厲的警察,安然筆直的坐直身體,怡然不懼的說道:“我的要求很正當,我需要打一個電話,打完這個電話我會配合你的。”
“不行!”警察直接否定了男孩的要求。
“如果你堅持,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嘿嘿,”警察氣得發笑,他真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孩子,都被關進來了還敢反抗執法。“我不會後悔,不過你一會肯定會後悔。”
警察看看時間,局長說這件案子下午就要辦完,這個男孩晚上就直接送去看守所,現在時間不早了,還是動點手段早點完成任務算了。
江南市公安局不在市區,而是和市政府一樣搬遷到在目前還算是郊區的新區。由於是建在郊區,院子寬敞得很,大樓雄偉壯觀很是氣派。
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狂暴的響起,公安局門前執勤的警察眼睛一掃大街,心裡頓時叫苦,這位爺怎麼忽然來了,自己是攔還是不攔?
沒等他思考清楚這個問題,雅馬哈250轟鳴著便穿過了大門,執勤警察只能心裡苦笑,看著大街當作從沒有事情發生。
馮繼堂直接把車停在了大樓的正門口,一個急剎車拖起一道黑黑的痕跡。跳下車,顧不上掛鎖,馮繼堂一陣風似地衝進了大廳:“我爸在樓上嗎?”
公安大樓一樓正廳接待臺的女警想了想:“應該在的,局長沒有出去。”
“那好,謝謝啊!”馮繼堂的聲音響起時,人已經衝上了樓梯。局長大人的辦公室在五樓,這個樓層是江南市公安局大部分領導的辦公樓層,局長、政委、副局長……
匆匆跑到父親的辦公室門前,馮繼堂一個緊急剎車,止住了慌張的腳步。這個厚重的房門背後是他最怕的人,十多年積累下來的恐懼讓他在看到父親時,比老鼠見了貓還要緊張。
房門輕響,馮鐵峰很不高興的抬頭,威嚴的看著門口,竟然不先敲門就推門而入,是誰?
令他很意外的是,房門被推開一條縫,一個大腦袋畏畏縮縮的探了進來,竟是自己的兒子。
“進來!”馮鐵峰一聲大喝:“鬼鬼祟祟的幹什麼,立正,站直了!”
馮繼堂一激靈,站直了身子。
“有事?是不是又在外面惹禍了?”馮鐵峰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兒子,這個小子向來中躲著自己,這麼老實的來自己辦公室每次都是在外面闖了禍讓自己擦屁股。
“沒……沒……沒有!”馮繼堂緊張的否認。
馮鐵峰皺皺眉,想起剛才自己聽到的噪音:“那你來幹什麼?剛才的聲音是你的摩托車?”
“爸,出事了,安然被臨湖分局的人抓走了。”馮繼堂慌忙說出自己的來意,摩托車的事情還是不談最好,會捱揍的。
“安然?哪個安然?哦,就是那個和你一起開店的你的同學?”
“是啊,就在剛才,被臨湖分局的人帶走了。”
馮鐵峰奇怪的問:“不會吧,那個孩子很不錯的,成績又好,又不像你那樣喜歡在外面鬼混,抓他幹什麼,是不是你弄錯了?”
“不會錯的,我親眼看見的。”馮繼堂壯著膽子走過去。
“他惹人了?”馮鐵峰是什麼人,單看著兒子這般心急火燎的趕來,立時就能猜出一些端倪。
“嗯,他上午把花少打了一頓。”
“哪個花少,不會是花書記的侄子吧?”在江南,姓花的可不多,能被稱為花少的也只有花志高的侄子了。
“就是他,今天上午他到我們學校調戲女孩子,安然看不過去就把他揍了一頓,下午就被臨湖分局帶走了。”
“重嗎?”
“……好像打得挺慘的。”
“花志高的侄子讀高三了吧?怎麼會被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