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咱們兒子的,看看再說吧。”安樹放下碗對妻子說著。他倒不是覺得兒子說的是真理,只因為這麼小的孩子忽然冒出大人的話,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衛蘭和他差不多,已經忘記了剛才和丈夫討論的東西,雙手託著孩子的臉上下瞧瞧:“兒子,你怎麼知道不會再漲了啊?”
安然撇撇嘴,輕輕掙脫了母親的束縛,拿起小小的書包站在門口。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不可能天天漲價,我去上學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只留下兩個發呆的年輕父母。安然的解釋很蒼白,沒有一點邏輯。可他也無法做出更好的解釋,難道要他給父母講一通大道理?要是那樣的話,恐怕話還沒說完就被送進醫院了。
江南市不算大城市,一共只有五十多萬人口。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華,小城市有小城市的風景。安然最喜歡的,就是柏油馬路兩旁那些粗壯的楓樹。
這些楓樹已經有些年頭了,粗壯彎曲的樹幹向著街道里面延伸著,濃密的樹葉遮蔽了灼熱的陽光,並不寬闊的馬路被茂密的葉子蓋住了大半,就算是八月正午時分也不會感覺炎熱,何況現在只是深秋10月的一個早晨。
吹拂著清爽的晨風,一個孩子在綠蔭下面走著,灑下童年的歡笑。再拐過一個路口,江南市三中的大門出現在了眼中。安然貪婪的重新享受著年少的歡樂,這種無憂無慮的快樂已經離開他很久很久了。
陳程是安然的同桌,一起坐在第二組第三排。學生時代同學之間關係最好的,一般來說非同桌莫屬。從前的安然和陳程也在這個範圍涵蓋之內。能夠坐在一起,在那個時代有一個基本的條件,那就是兩個人差不多高。所以他和全班年紀最小的安然一樣,都屬於受到老師保護,總被其他同學欺負的行列。
早晨第一節是自習課,陳程就發現安然的精神很不好,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眯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安然,昨天晚上是不是捱罵了,這麼沒精神?”胖乎乎的陳程同學好奇心大起,把書包塞進抽屜,還沒坐下就開口問。
“沒事,”安然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