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雲搖頭很無語:“幸好世清不像你,不然我就是再怎麼幫他也不會有什麼前途。”
李雲飛想到這個大兒子,有點痛心疾首:“你還好意思說?這個孩子我曾經勸過他無數次,叫他專心做音樂不要想著當幹部,可他偏偏就是不聽,我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你的功勞?一個音樂學院出來的畢業生,不好好做自己的專業非要去當官,現在的人心太浮躁了。”
陳跡雲說道:“老同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當官有什麼不好,能當好一個官可以造福一方百姓。搞音樂有什麼用,唱唱歌能把老百姓的生活唱好了?我現在不跟你爭這個了,從讀書的時候爭論起到現在,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不爭了不爭了,老了爭不動了。”
“算了,反正我兒子也被你毀了,可惜啊。”
陳跡雲樂了:“什麼叫毀了?不繼承你的事業就叫毀了?”
“不說這個了,你還是說說那件事吧,我看看你有什麼陰謀。”李雲飛擺擺手。
“陰謀?你真是小心眼!”
陳跡雲知道老同學的脾氣,也不願意再說這種無聊的話題:“我有一個老領導,他兒子在我的手下,嗯,就是剛才那個小董。”
“小董有個女兒,和安然是一個學校的,兩人走得很近。有天老領導打電話問我這個事情,我就派人過問了一下。”
李雲飛忽然插話道:“等等,這個事和你巴巴的搶我的學生做孫子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有關聯的。我派人過問之後,發現女孩的媽媽也派了人調查安然的家世,還動用了公安局的人,我很不喜歡這樣。現在有些人自覺高人一等,總認為別人和她女兒交個朋友就是別有用心,這種思想真要不得。咱們搞了幾十年的革命,不就是為了消除階級?現在倒好了,革命者自己又開始劃分階級了。”
“你是說安然和那個董市長的女兒在談戀愛?”李雲飛將信將疑。
陳跡雲連連搖頭:“沒到那步,就是兩個孩子玩得不錯,誰都有這個年紀嘛。”
“既然沒有,那你還要捧安然做什麼?”
李雲飛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位省委書記大人的思路。他認下安然做孫子,不就是要讓兩個孩子在一起不受阻礙?可安然才多大,那不是鼓勵他們早戀?
陳跡雲看出了李雲飛的想法,否認道:“你想錯了,我可沒有鼓勵安然這小子的意思。早戀不是什麼好事,可他們沒早戀不是?難道說現在男女同學在一起說說話也叫早戀?我很喜歡安然,這孩子懂事早,不簡單啊。”
看著李雲飛完全不信的表情,陳跡雲無奈的再次解釋道:“我這個老領導是個老革命了,可他們家裡那幾個孩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想想,兩個孩子在一起玩這點事情,能從江南驚動北京,這肯定是有人在領導面前說了什麼。這能是誰?孩子父母肯定不會,不就是剩下那兩兄弟嘛,他們為什麼要說這事?”
“不說了,不說了!”陳跡雲收住話題:“你只要知道我是好心就行了,肯定對安然沒有壞處。”
“那是,有個省委書記做爺爺,好處數不清啊。”
李雲飛似乎有點上了火氣,說話夾槍帶棒起來。
陳跡雲不以為意,反而誇道:“認下這個孫子,我佔了便宜,肯定會重點培養他的。安然是個人才,目光長遠與眾不同,不能埋沒了。”
“什麼!”李雲飛從椅子上差點蹦起來,這一刻彷彿戰神附體:“你剛還說不會搶我的學生,這回就變了?”
陳跡雲笑得燦爛無比,此刻的形象哪裡還有在眾人面前的威嚴?
“我幹嘛搶?孩子們以後想要走什麼路,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雖然我是安然的爺爺,但不會去幹涉孩子的自由,你雖然是他的老師,也不能這樣做。”
“老而不死是為賊!”李雲飛怒髮衝冠,可又無可奈何。
“我老,你也不小,咱們半斤半兩。”陳跡雲果然笑得很賊。
“你!”
要說到耍心眼,一個音樂學院的退休教授,哪裡比得上一方長官?李雲飛洩氣的坐下,停了一會才問道:“你看上安然什麼了,值得又送東西又認親戚的?”
“哈哈,我喜歡,不行?”老小孩耍起無賴來,還真叫人沒辦法,這可能真正的孩子耍賴還難對付。打不得,罵不得,能怎麼著?李雲飛氣得別過頭去,陳跡雲安坐如素。
李雲飛終是憋不住,不問清楚他還是不甘心,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陳跡雲笑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