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著走!”李志剛一腳踹在廂車的門上,大門發生嘭的一聲彈了回去。“你們軍情處有什麼計劃沒有,要有的話就拿出來,沒有的話我們商量一下聯合行動。”
出了這麼大的事,安然的房子不可能少得了軍情處的人。只是今天事發突然,軍情處華東區的負責人石廣濤少將正好在北京開會,副手也就是現在站在車邊苦笑的錢忠旭大校,在遇見這種棘手的事情怎敢擅作主張?
“李局長,不是兄弟不作為,實在石將軍還沒有下達命令,我不好做主啊。”。錢忠旭是個老實人,這是很多人對他的評價。這個老實的意思說得好聽點,指錢忠旭是一個把紀律視作生命的軍人,嚴守著組織規定絕不會因為任何人而逾越規則,;說得難聽點,他只是頑固不化的人,不懂得事急從權和靈活變通,難怪到現在已經五十歲了,在軍情處裡服務三十年還不能進入內部高層的權力圈。
李志剛看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恨恨的跺了跺腳:“好,你不能做主,老子自己就可以做主?不就是怕擔責任嘛,錢忠旭,你等著後悔的。”
“和部長聯絡上了嗎,我今天要教教軍情處的人應該怎麼做事。”李志剛豁出去了,氣急敗壞問著一直跟隨在身後的機要科科長。他已經顧不得兩家之間的顏面,他媽的在這種要命的時候還和老子打官腔,不當面出口氣他受不了。
“沒有,機要室的人說部長在通話,讓我們晚一點再打過去,或者等部長忙完了會有指示下達。”機要科長訕訕的答道。
“他孃的,不管了!”李志剛一咬牙大聲的命令道:“命令特勤中隊立即出發,把目標全部控制住,告訴他們不能跑了一個,我們馬上就會趕過去!”
“我們走!”
李志剛轉頭,瞪了一眼依舊憨憨的笑著一言不發的軍情處大校,大步生風往自家的車那邊走去。他決定賭了,賭在部長心裡安然和那幾個太子黨誰更重要。做為部長的親信曾經的六處處長,安然專案組的組長,他知道這次是一個機會,風險和機遇並存的機會。他並不是很擔心因為這件事受到某些家族的報復,國安這條線向來極少和外界接觸,有點腦子的人輕易不會來碰。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臉憨厚軍情處華東區臨時負責人站在遠處看著李志剛匆匆而去,眼睛在黑夜中偶爾閃過狡黠的光芒,能混到這個地步的人能是真的忠厚老實嗎,這是不可能的。
“北京來的人就是銳氣十足啊。”錢忠旭搖搖頭,他之所以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的原因,是因為他並不看好安然,不願意為了這個人去得罪軍政地方几方的龐大勢力。其實他也明白,今天晚上的事只是一群無法無天的年輕人鬧出來的,並不是他們身後家族的意思,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幾個家族的掌舵人都沒有任何表示,軍情處的上級也沒有命令下達,這讓一貫謹小慎微的他不敢妄自做出任何判斷。
“再拿名單過來看看。”錢忠旭轉回車裡小聲的吩咐。
“董家、陳家、孫家、王家……”錢忠旭數了數名單,除了幾個女孩子外,上海本地權貴的公子哥有大半捲進了這件事,尤其是公檢法系統一個不漏,這件事還是坐視等待時局的變化才好,軍情處雖然不怵這些人,可多一事畢竟不如少一事。
“繼續觀察,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輕舉妄動。”錢忠旭猶豫著下達著自己的命令,眼前忽然想起李志剛焦急的面孔,心底閃過一絲疑惑,他為什麼會為了安然做出這種事?
今天的上海,夜幕下一股暗流在湧動著,城市中的行人詫異的發覺,道路上的警察很多,各個路口都有警察在執勤,一盞盞警燈閃爍旋轉提醒著路邊的人們,肯定出現了大事。不光是警察們盤踞在街頭,整個上海的地下勢力也傾巢而出。
一個上千萬人口的大都市裡,究竟有著多少從事黑與灰的勢力誰也說不清楚最具體的資料,但是這個數字一定是相當驚人的,今天的街道上不時可見的黑社會社團,就正確的詮釋了地下世界的力量。大街小巷所有的本應該隱藏在陰暗處的人群蜂擁而出,因為足夠的誘惑。
所有人都在尋找兩個人,一對年輕的男女,據說男人綁架了女子。嗯,他們聽到的便是如此,任務只有一個:抓住他,解救她。
這是一幕荒誕的喜劇,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上演,白與黑的友好合作,像篩子一樣淌過城市。
董林葉很開心,在黃浦江畔豪華的東方大廈頂層的觀光廳裡,她翹著腳趾高氣揚的坐著,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和一群滿臉討好之色的本地公子哥閒聊。她沒有想到這個一時靈機一動想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