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月板著臉道:“師兄可不會跟你走!”
蘇伏恬著臉,挪了挪臀,又靠近了一些:“裝什麼傻,我說的是你。”
“你怎麼越來越放肆!”朝夕月這樣說著,卻沒挪開的意思。但她仍然板著臉,“不要轉移話題,你說了這麼半天,一直繞過重點,以為本座會輕輕放過嗎?”
蘇伏微微一笑:“黃昏道場對您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是心裡話。不過,從那以後我就在想,我究竟想要的是一具迷人的**呢,還是要一顆火熱又嬌柔的心。”
“換句話說,我到底是因為喜歡你才想跟你上床呢,還是因為想跟你上床才喜歡你。”
朝夕月被繞糊塗了,皺眉道:“這有什麼區別?”
蘇伏想了想,道:“區別可大了。前者說明,我想跟你天長地久,長相廝守;後者說明,我只是迷戀你的**,玩膩之後,就不再當成寶貝,隨手可以丟棄。”
見朝夕月又挑眉,他連忙擺手:“話糙理不糙,您可不能因為這個打我。”
“繼續說!”朝夕月面無表情道。
蘇伏繼續道:“這個問題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一直到昨天之前,我都還很苦惱,不知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你。假如我選擇尊師重道,恭順一些吧,你可能覺得我之前的話是放屁;假如我將你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你又十分排斥……”
他重重嘆了口氣:“我每次跟你說話都要提起一萬分的精神,生怕把你激怒,隨手要了我的小命。”
“哼!”朝夕月不為所動,“我是你師傅,你理當尊重我,這是理所當然的。”
頓了頓,又佯作不經意道:“不是說你不怕死麼?你以為我的便宜那麼好佔啊。”
蘇伏雙目灼灼地盯著她:“我不怕死,我怕留下遺憾。”
朝夕月當然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但她沒什麼戀愛經驗,這是肯定的。被蘇伏這樣一看,也是忍不住的心跳。
她連忙別過臉去,道:“你剛才說昨天之前,這麼說你已經想明白了?”
蘇伏柔聲說道:“對,昨天在夕月閣外,我不是說了麼,我那得到你的深切**被我的理智給強壓下來,所以我現在離你那麼近,卻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一直仔細觀察朝夕月的表情,知道時機已成熟,便探出手去,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朝夕月顫了一下,卻沒甩開他。
蘇伏壓抑著喜悅,這才有心思感受,只覺她的手如綢緞般順滑,柔若無骨,真想一直握下去。從未有哪一刻,他那呵護眼前女子的心情會如此真實和強烈。
情感抑制不住地湧現,他眼神裡的愛憐愈來愈濃:“因為,我知道假如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也不會真正傷害我,甚至可能任由我為所欲為……可是,我不忍傷害這樣的你……”
在此情境下,無論蘇伏口中朝夕月的不忍是否為真,都會變成真的。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假定她也喜歡你,至少是你身上的某一樣特質。
朝夕月明顯方寸大亂,在蘇伏說到“為所欲為”時,她不但沒有反駁,還想到了那個夜晚,瞬間連耳根子都紅透了,腦子裡亂哄哄的,根本無法思考。
“而我喜歡的,正是這樣的你。”蘇伏更進一步,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微顫,撫上了她的臉頰,並輕輕地將她的臉扳過來。
四目相對,蘇伏眼中的朝夕月,前所未有的惶恐,像無助的小羊羔,不知該如何應對當下的局面。
桀桀桀——
朝夕月張口欲言,但頭頂上空突然傳來各色各樣的怪笑,瞬間打破了蘇伏苦心營造的氛圍。她猛然立起,退了兩步,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有些歉疚地說:“對不起,你讓我想想……還有,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以後再說好嗎?”
蘇伏恨死了那些劫魔,但還是點頭:“無論多久,我等你的答案。”
“正面戰場就交給那些高手吧,”朝夕月逐漸恢復冷靜,“法華城一直沒有動靜,我們先進去探探情況。”
……
元魔無相之眼,對劍齋來說,可不陌生。
多年前莒州東侵,東都借神晶暗中佈下大陣,使整個青州陷入魔劫即將爆發的嚴峻形勢,使蘇伏開啟證就位業的道路。
那一天,飛仙已準備開啟玄天劍陣,跟東都決一死戰,誰也想不到蘇伏會把“門”給吞了下去。
但這次蘇伏不在,“門”可就沒人吞得下了。
數以百萬計的劫魔化為一大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