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除非他踏出那一步,否則恢復心智是沒有指望了,這樣一個小鬼修為再強,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感謝你?你想要的早已給你,想要好處不要來我處討……”羅剎魔主冷冷笑了一聲,說道,“另你離本座太近了,當本座不敢殺你麼?”
穢淵魔主非但不惱,反還粲然一笑,面上滿是不以為意。本來他出手就是拿了好處,此言倒也無差。當然,不要以為他心智降至與孩童無異就能隨意欺侮,小鬼頭可精明瞭。
“嘿嘿,聽說這便是你在焦獄界的最高傑作,可以儲存濁氣的大修羅?”
羅剎聞此,面無表情道:“與你無關之事不要隨意探聽,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無趣,太無趣了!”穢淵魔主把嘴角翹得老高,“還以為這次出來琅嬛,會有什麼好玩的,真是太無趣了,我回去了……”
他說完,悄悄的用眼角餘光打量羅剎,如此孩子氣的表現,令羅剎已不知作何表情,有些頭疼的想:這樣不靠譜的小鬼頭,真要與之共謀?
“等等!”
最終,就在穢淵魔主已等得心焦時,羅剎魔主無奈的聲音終於響起來:“此次算你一份,但本座有言在先,若你敢拖累本座,休怪本座端了整個琅嬛福地!”
若羅剎魔主對著別個同樣修為的大能如此說話,對方怎也不會忍讓。然而穢淵魔主不同,他心智與小兒無異,只會貪婪的索取,而不懂得甚麼是顏面問題。
不過,對於他而言,琅嬛福地是他的所有物,無論哪個孩童,自家所有物被搶走或破壞,必然是要變臉哭嚎的。變臉哭嚎是因其未有足夠力氣報復,穢淵魔主卻又是不同,他又力氣的很。
是以穢淵魔主瞪了羅剎魔主一眼,尖聲說道:“你敢?小心我打入焦獄界,將你那些修羅鬼兵全都變作黃泉!”
羅剎魔主冷冷一笑:“此事你大可一試。記著你自己說過的話,本座隨時恭候!可以請了罷!”
穢淵魔主撇了撇嘴,身形便緩緩融入虛空,復見莫名詭異的氣泡呈現,將虛空泛起些微漣漪後,同穢淵一起消失不見。
……
莒州,君山聖君城。
妖神宮,妖皇寢殿內,盤膝於黃蒲團之上的楚渡驀地睜開眸子,有五彩的光華閃過,映亮了這並不奢華的寢殿一瞬,復又滅去。
他的面色變幻難定,少頃長長吁了一口氣,損失一道分身,便是數千近萬載的修行化作流水而逝,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末了他微微一嘆:“亂世將臨,首當其衝便是風頭正銳的青州,與其結盟的妖族,卻還不足以擁有自保之力,若是抽身而退,不免兩頭得罪,罷了,且再觀望一二!”
若楚渡是獨身一妖,他早便探索外域,去尋妖族無上之道了。他開創了妖族盛世,為萬妖共祖,卻也因此被整個妖族拖著不能動彈。他身上牽繫著無數干係,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若對妖族不管不顧,不出十載,莒州就會被其餘幾州吞併,妖族最輕的下場,都只是滅族而已。
承載起整個妖族,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這便是一直不曾將妖皇位交付出來的因由。不是他貪圖這寶座,而是整個妖族都沒有能讓他放心託付的妖,即便是他的親身女兒青華夫人,他都沒有考慮過將妖皇位交給她。
在這寶座上多一日,他就多一分煎熬。如今十數個法劫過去了,他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實則早已疲憊不堪,便是純陽大能,也有苦惱的時候。
“篤篤篤!”
便在此時,殿外響起一個敲門聲,楚渡迅疾的收斂異樣神情,淡淡應道:“進來!”
寢殿的門被推開,自殿外大踏步進來一個三十來年紀的面色冷沉的男子,便聞著甲葉錚錚作響,他一身玄黑鐵甲與鐵盔,腳上踏著猙獰的龍靴,鋒芒畢露。
此妖頰邊有騰蛇柳氏特有的蛇紋,極淡,不仔細看難以分辨。
“徒兒拜見師尊!”
這男子來到楚渡身前丈外方止,沉穩的單膝點地,沉聲的說道:“未知師尊喚徒兒來此,所為何事!”
這個男子自然是楚渡的第四個徒弟,掌君山神律二十萬大軍的軍帥柳慕言。
楚渡望著這個曾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四弟子,淡淡道:“玄鐵甲冑應已分發下去了罷,神律軍二十萬,乃是君山最重要的精銳,不可絲毫輕怠!”
“大亂將啟啊!妖族仍舊處於飄搖之中,你可不要讓吾不省心!”
此言大有深意,令柳慕言心中一寒,似乎在楚渡面前,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