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幾乎咬碎。這時候他根本靜不下心來療傷,有心想要將宋清波二人殺死,以震懾宵小,但恐失卻人心,屆時丹霞門雖存猶亡。
況且,若非不得已,他還是不想對自己的親骨肉及兄弟下手。這讓他愈來愈恨一手導致這局面的蘇伏,若不是他從中攪局,自己就不會受傷,更不會面臨此境地。
“請掌教成全!”百多人的聲音震得洞窟隱隱晃動。
“符字真經只有掌教能修煉,這是祖師定下來的規矩。”宋清揚儘管心裡已然妥協,卻不想讓他們那麼容易就得逞。
“規矩既是人定,自然可以更改,我以為符字真經若早數百年傳給我等,早一統三山島了。”
這長老的話引起了眾人的附和。事實上現在無論是誰,只要說的話與他們的利益相關,都會獲得擁護,畢竟對手可是宋清揚,他們的掌教。
“爹,孩兒不是遲早會接任麼,就算您不願更改規矩,不如將掌教位置暫時傳給孩兒,由孩兒改完之後,再交還給您如何。”反正已經撕破臉皮,宋玉書也不怕得罪他。
“我附議!”宋清波馬上開口。
頓時引百人齊聲附和。
“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宋清揚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
“爹,無論如何您今天都要給我們一個答覆。”宋玉書嘆著氣道,“否則,孩兒只能領著眾位叔伯另尋庇護了。”
“好。”宋清揚陰冷一笑,“規矩自然是可改的,不過符字真經何等重要,應該由淺入深,一步一步公之於眾。”
“既如此,先給我們入門篇如何。”眾人大喜。
宋清揚取了個小冊子,擲出洞去,引眾人哄搶,最終還是被最近的宋清波搶到手中。
“馬上去抄錄給諸位,不要急,不要急。”宋清波大喜過望,拿著小冊子走了。
……
就在另一座山峰上,公顏良望著這一幕,只當看戲一樣,臉上都是嘲笑。
“三山島的景色如何。”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一個闊別二十多年的聲音。
那是屬於他結拜義弟孫士羽的聲音。公顏良又驚又喜地回過身去,就見自己的義弟攬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走過來。
“……小羽,你痊癒了?”公顏良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發覺已有一絲紅潤,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大哥,我是問你,三山島的景色如何。”孫士羽看著明顯瘦了一圈的公顏良,又是心疼,又是心酸,臉上卻又要裝出冷漠的樣子。
“這鬼地方,看得老子的嘴都淡出鳥來了,什麼景色不景色,你身體好了就好……”公顏良心情正激動,不曾察覺異狀,這時才望向孫士羽摟著的姑娘,“這位是?”
起先他以為是宋清揚安排的侍女,這仔細看了兩眼,才發覺此女修為深不可測,連他都無法看出端倪,斷然不是侍女。
“她是音姬,丹霞門的弟子,我與她情投意合,已經決定在這裡與她共度餘生了。”
孫士羽冷漠地說:“既然大哥看膩了三山島的風景,不如回九公山去罷,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你留在這裡陪我。”
公顏良的笑容凝固一瞬,接著笑罵道:“小兔崽子,你有了婆娘就忘了兄弟,想趕老子走啊。”
“是,請你馬上離開三山島,我不想再看到你。”孫士羽的話如同死亡沙漠的黑沙暴一樣侵入公顏良的胸腔裡。
滿腔的冰冷澆熄了激動的心情,公顏良的身子不自覺地顫動,有一種狼狽的恐慌悄然爬上他的臉。
孫士羽心痛如絞,面上卻仍要維持冷漠:“其實幾年前我就醒了。你知道我遭受了多大痛苦麼?我只是不敢開口,因為你總是在我耳邊囉嗦很多話,我怕打斷你,惹你生氣,你會嫌棄我累贅而把我拋棄。”
“小……小羽,大哥怎會拋棄你。”公顏良顫聲說。
“我早就知道了三個條件的事。”孫士羽咬牙,“可是你居然放著讓我受苦,硬要等完成兩個條件後才替我治療……”
“這是丹霞門的要求……”公顏良激動地揮舞著手,試圖大聲辯解。但很快,他就止住了話頭,臉色變得非常蒼白。十年前,丹霞門原本要求是他作為客卿,實際上是打手加入丹霞門,他們就答應幫忙救治,可他拒絕了。
是為了自由嗎?
“無話可說了!”孫士羽淡淡嘲諷道,“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你可以為了救我而跑數十萬里路,來到三山島,但你不會願意救我而失去自由。也許,你帶著我東奔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