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從儲物袋中取出個半個巴掌大小,像似銅鐘般的鈴鐺。
叮鈴鈴!
鈴鐺迎風漲大,變得和真的銅鐘一樣大;不斷傳出來的脆響肉眼可見地化成一道清亮的波紋,排開火山散發出來的熱力,艱難地來到了勾鐮的頭頂上。
雖然勾鐮身周的熱力是他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氣場,但就算是純正的雙劫大宗師在此,也未必能動彈。
所以,雲襄的臉很快就失去了血色。一來靈氣巨量消耗;二來氣場的壓力全部落在她身上,如同揹負了一座火山,怎能輕鬆得了。
而鈴鐺也像隨時會崩碎一樣顫抖著。
愈是如此,她愈是深刻體會到其中的差距。
“給我定!”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一聲嬌喝。
鈴鐺頂著巨大的壓力,發出“叮鈴鈴”的悅耳脆響,吐出一**肉眼可見的聲浪,居然將勾鐮定在了當場。
蕭無極壓力驟減,眉頭微皺,卻當機立斷收劍,身形一躍翻過勾鐮,化為一道劍光,裹著雲襄遠遁而去。
二人才走,那鈴鐺“砰”的炸成了粉末。
嗷!
勾鐮對著二人逃走的方向發出一聲非人咆哮,並追了過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一個人幸福(上)
晁雪松安頓好侯楚楚之後,確如葉巳猜測那樣,乘坐天工坊的飛樓船出城。
見到緋紅劍之後,他就知道晁補之定然在那個地方。因為只有他知道晁補之對此劍的鐘愛,真正達到了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程度。如此重要的飛劍,如不是落難,絕不可能隨意交給別人。
他很聰明,但還不夠聰明。他知道朱耀榮別有意圖,否則半月前就該告訴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被範太陵選為“替死鬼”;然而就算知道,他也會選擇接受;甚至會感激範太陵的利用。
在他心裡,太行劍派的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明知道他們在受苦,卻還要坐等,他做不到。就像他說的,每時每刻都是一種煎熬。
他不夠聰明,是因為他不明白,僅憑一腔熱血是救不了人的,往往適得其反。因為他天生不喜歡給別人造成麻煩的性格,沒有依賴他最應該依賴的人,選擇了獨力前行。
他要去的地方是絕龍谷。
……
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晁雪松在絕龍谷百里外按落飛劍,撲面就是一陣不同尋常的寒風,令他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衣衫。
這冷不單是身體的冷,還透入骨髓。
前方百里,入目只有一座座張牙的嶙峋山石、一叢叢舞爪的朽木枯枝以及看不到光和前路的茫茫黑暗。那深邃的寂然,如通往黃泉的鬼門關,山石和枯枝像沉淪苦海的妖魔鬼怪,無聲扭曲、哀嚎著。
雖然早已下定決心,晁雪松仍是被眼前景象給震在當場。
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一個人就能踏足的。
他抬起右手,輕輕握住背後的緋紅,劍上彷彿有揪心的痛楚傳了過來;但這個時候,愈是撕心的痛,愈是能給他帶來力量。
“比起小叔他們受的苦痛,這點恐怖算得了什麼?晁雪松,你一定行的!”
他不敢大聲喊,小聲地給自己鼓勁後,果然有些作用,向前邁出了第一步。
腳步卻緊跟著頓住,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深度的緊張讓他差點忘記微煙劍意。
微煙劍意使他的身體變得朦朧,像霧一樣融入了夜色之中,這使他恢復了一些信心。
……
半個時辰後,他避開了十二波巡邏的鬼兵,潛到了絕龍谷的崖畔邊上。
這個地方已經是焦獄在這個據點的核心位置,再往前就可以進入谷內。
晁雪松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潛伏在一處山坳底下的坑洞裡,用他獨有的方式默默等待著。
這個時候,他雖然激動,卻反而因為身處隨時會被碎屍萬段的險境而恢復了一些冷靜。
又是半個時辰的等待,他發現了巡邏鬼兵的規律,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就會有一隊鬼兵經過這裡;而谷口上空時時刻刻有著怪鳥在盤旋,守衛極其森嚴。
半盞茶的功夫足夠他潛入谷底,怪鳥卻是個大問題。
他想了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練功用的木人傀儡。
木人傀儡的作用是測定修為,為天工坊所產,在散修群體當中,是非常熱門的東西。
晁雪松之所以帶著它,並不是為了測定修為,木人傀儡能承受打擊能力,可以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