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活力並沒有多麼的開朗積極,只是在這方黑暗裡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就顯得那樣的璀璨奪目。
遑論它本身就奪目?
巨劍往下撞來,劍光卻毫無停留;非但毫無停留,而且速度愈來愈快。
巨劍並非是巨劍本身,而是那廣達數十里的黑白雙翼,那僅僅是推動的勢氣就足以殺死大宗師的恐怖氣場,文贏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用出了全力。
然而劍光也並非是劍光本身,而是承載劍道數萬年、所有劍修的精神象徵,劍名飛仙,宛然天外飛仙。
喀嚓!
二者的碰撞並沒有帶來什麼驚天動地的巨大動靜,僅僅發出一聲瓷瓶碎裂的脆響。
那黑白雙翼蘊含的不知幾萬鈞的力量如同擊在了空處。
喀嚓——
脆響蔓延,如逐漸爬上文贏臉上的青氣。隨著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劍光始終保持勢如破竹,眨眼間貫穿了巨劍。
“神話終究是神話麼?”文贏臉色交織著驚怒、不甘、恐懼,最終都斂去,化為一道深深的嘆息。
他閉目等死,然而身體久久沒有察覺異樣。
過了片刻,他睜開眼睛,就見羅剎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前,抬起一隻手,就將那劍光阻滯在數丈開外。
“聖主,屬下無能!”文贏立刻單膝著地。
“退下。”
如是往常,羅剎那充滿威嚴的聲音聽在文贏耳中,只會覺得習以為常;然而在這個時刻,他卻覺得仙音妙樂也不過如此。
“那不過是小輩和小輩的鬥爭,何必發那麼大的火呢?”羅剎向著劍光悠然開口,“我們也死了一個勾鐮,你可曾見我怒髮衝冠的樣子?說到底,到了我們這個地步,修為或者勝負已經不重要,重要是風度。”
“飛仙,本座只能說,輸不起就不要玩。”他意味莫名地說了一句。
劍光恢復成飛仙的模樣,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聽到羅剎的話後,他仔細打量了片刻,眉頭忽然一挑:“原來是你!”
“縱然是你又如何?我要殺人,你能阻我?”
飛仙握劍,就要和他手底下見個真章,卻又被一個聲音打斷。
“且慢動手!”二人身處的域外突然又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分別出現在飛仙的左右兩手邊。
發聲的是一個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精神矍鑠的老道士,他的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好像世間萬物大到整個真界、小到一粒灰塵,在他眼中都非常美好,沒有什麼值得他憂慮。
他的身上披著一件湛藍的半臂,內中是墨色的中衣,腰束淺紫色的玉帶,玉帶上掛一佩,看起來就像尋常的崇慕仙道的富家翁。
在飛仙的右手邊也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只不過他的臉上帶著俯瞰眾生般的冷漠,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但是看得出來,他擁有俯瞰眾生的資格。他披著一件玄色的道衣,背上畫著太極圖,一根雪絲拂塵架在左臂上,頗有些超然脫俗。
這兩個人都不尋常,尋常的人到不了九重天罡,更別提外域。
“二位且慢動手,”富家翁似的老道士笑著說,“如此良辰美景,何必打打殺殺,不如坐下來品茗敘舊可好?”
“你們兩個老東西多久沒有出現在真界了?一出現就是為了我而來,真有點不勝惶恐的感覺。”
飛仙左右各看了一眼,前一刻面無表情,下一刻就冷笑出聲:“但是,我沒空和你們磨嘴皮子,節省時間,一起上吧!”
“狂妄!”右面老道不怒自威的臉微微一動。
“師兄且讓我來說。”另一個立刻阻止了他,又轉向飛仙語重心長道,“道友,我以我的名義向你保證,貴門魯洞雲小友的死與他們無關。”
飛仙原本還劍拔弩張,聞聽此言,不由微微眯眼,默然片刻,道:“也罷……”
他瞥了最後一眼羅剎:“莫問說過,他會回來找你算總賬,殺了你,他會怪我多管閒事。”
……
飛仙走後,那冷麵老道瞥了一眼羅剎,作了個稽,便消失不見。
羅剎意味莫名地笑了起來:“結果,你二人不也好奇‘無量’麼?”
富家翁似的老道笑著說:“不,我與師兄只是順應天命,此劫理該天命一環,我相信,無論何種因,終有結果的時候。”
“是麼。”羅剎淡淡應了一聲,轉身向真界的方向走了過去。
“老師,”老道衝著他的背影認真地說道,“您的道不被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