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避暑山莊。
橙月莊,自從玄門教主獲得新生,便將總舵秘密搬遷至此,這時約莫酉時,橘黃的夕陽照在庭前兩個把守的玄門聖兵臉上,略顯肅穆的神情,無法掩蓋他們支稜耳朵傾聽堂內傳出來的激烈爭吵。
玄門雖小,五臟也全,最高便是教主餘神機,他著青色錦衣,儀表不凡,坐在首位,神情淡定從容,作閉目養神狀。
依次往下有副教主陰陽大士,正是花妖夢夢,此次玄門總務會議,爭吵的核心便與她有關,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耷拉著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狀。
蕭統、高士羽等左右正副使,卻是一干鬼修,蕭統同是新進玄門,鬼道修為尚在高士羽之上,副使便是同高士羽一同轉化為鬼修的兩個天神教前統領,他們靈魄皆在趙雲手上,是以對副教主之命不敢有絲毫違抗。
青元子、朱喜、白展、玄舞、商央為五方護法,乃是玄門得到新生之後提拔或新進的修士,皆有著陰神以上修為,其中最高者為商央,有凝竅巔峰修為,隨時有可能晉入抱虛。
另有六個聖兵統領,手下皆轄數千至一萬不等的聖兵,分佈在灕江以南的南陵郡,以東的青禾郡,秘密據點更是遍佈整個青州各郡縣。
近載不與大律正面開戰,聖兵皆以精悍為重,以前護教軍為骨幹,提拔了不少將官,搭起了聖兵骨架,但凡聖兵考核不能透過,除非是修士,否則便遣去各地潛隱,必要時便可化作候補聖兵。
在玄門自有一套晉升體系,只需貢獻足夠,副教主都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目前尚未有人能升至如此高位。
“在下竊以為副教主此行欠妥,將紫晶如此輕易交給劍齋,非但得不到應有獎賞,恐還引起忌憚。”
發出此言質疑的是五方護法之一青元子,他著道服,持拂塵,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像極了有道之士,他修為是初入凝竅,場中除開難以觀測的教主與副教主,他修為要屬前三,是以近來頗有些自得。
朱喜是個精瘦的漢子,穿著隨意,同是凝竅初期,卻不圓融,差了許多打磨,他笑眯眯道:“青元子道友所言甚是,副教主自己或許不需要,可弟兄幾個都渴盼著有一日能夠長生,紫晶作為玄英丹的原材,那麼大一塊不知可煉出多少玄英丹來,那時弟兄們長生有望,對玄門更是忠心有加,何愁大事不成……”
“大事?甚大事?朱護法慎言,教主常常教導,若玄門處在風口浪尖便是自取滅亡,唯有同大律分足鼎力,方可徐徐圖之。”
插話的是高士羽副手,其乃原先的護教軍統領齊原,轉化鬼修被取了靈魄之後,一身榮辱都繫於玄門,自然對教主與副教主惟命是從,而此時隨著玄門擴充套件,他的身份同樣水漲船高,場內六個統領,四個護法都在他位分之下,並且好幾個修為都高於他。
除開副教主這個不喜結黨營私的異類,其與誰也不對付,從來我行我素,不將眾人乃至教主放在眼中,教主亦是聽之任之,是以無人能拿她怎樣。
玄門左正使蕭統是個三十來年紀的男子,其貌中正,雙目有神,高額方臉,修為凝竅中期,這時呵呵笑道:“也不能如此說,玄門倘欲長存,便須謀求發展,勿論是往他州去,還是在青州,終將與本土勢力圖窮匕見,既有爭鬥便有勝負,我玄門有神機教主運籌帷幄,必能無往而不利,無戰而不勝。”
蕭統故意偏離會議核心,和著稀泥,不爛也爛。
高士羽心底暗笑,卻也不言語,他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敢與副教主明著抗爭,早在他交了靈魄之後,便知道玄門必將有一個質的飛躍,場內僅寥寥數人知道玄門另有其主,一種優越感便油然而生,他覺得他們的爭吵可笑極了。
青元子又道:“我等只希望副教主能給一個交代,要知道紫晶世間難見,便是大型礦脈,往往百年都難得一見,而況玄門只是凡間教派,莫說礦脈,便是靈玉都得不到多少供應。”
其餘護法紛紛附和,唯有玄舞冰冷著臉頰端坐。
玄舞乃是目前玄門高層‘唯一’一個女修士,其性冷漠無情,長得頗為冷豔,傳聞她曾有過幾個道侶,都不知何故而慘死,她便得到了慘死的道侶的遺物。
按理而言,在青州如此之女修士,恐怕人人忌之,餘神機不知何故招攬,還賦予高位。
自然便有許多不堪傳聞,譬如兩人有姦情,餘神機卻也從來不解釋,這位女修亦是惜字如金的主,是以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這時白展護法眼神閃爍不定,道:“玄門是眾道友的玄門,副教主自行其是,恐怕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