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我是他州大門閥隱了修為的暗子……”蘇伏古怪地望了一眼龍吟瑤,又道:“我便先將你拐走好了,你目下身家已可讓任何人都眼紅,若將你帶回去,定可立個大功。”
“不過,若言他州大門閥安插的暗子,就我知道的新晉內門弟子便有一個,姬師姐尚且讓我按捺不動。一來待他自露馬腳,二來既已識得他身份,其暗子一面爆發時,亦可握於掌中,隨時可將其碾死,如此一來又有何懼呢?”
“是以即便我是暗子,劍齋一時亦不會動我。”
龍吟瑤翻了翻白眼,冷冷笑著道:“我未曾言你便是他州大門閥暗子,怎麼師弟你心虛麼。”
“再且言,你將我拐走亦無用。歸墟第一個虛空通道已於沖霄峰建成,餘下不過打磨之功,即便我死了,歸墟亦已落入劍齋手裡。”
蘇伏淡淡說道:“此事你無需與我明言,我不甚感興趣。你還真當我非拐走你不可?”
正此時,兩人已至那枯井左近,一陣無形的風輕輕吹來,將土石翻起,頓令場間飛沙走石,兩人皆捻訣,一道靈光便向體表外延伸,將沙石阻擋。
兩人正欲往枯井去,卻見那沙石捲動,形成了一幕畫面,有人影憧憧,血花在噴濺,隨即便見了一面繡著‘天神教’三字的軍旗,伴有一聲吶喊:
“天神教的弟兄隨我衝,殺光大律賊兵,今夜城中女人隨爾等挑……”
此後便是一陣陣刀光劍影,隱約可見的小城血流成河。
“咦?”
龍吟瑤搖著摺扇作欣賞狀,卻忽然疑聲道:“此地好生眼熟,不正是寧和縣城?”
“你才看出來。”蘇伏冷冷一笑,“似是預言著寧河縣將陷入大劫一般,且始作俑者便是天神教,枯井下便是陣眼了罷,此幻術雖粗淺,卻頗有一股詭異之感。”
“料想被擄去的人,已做了幻陣養料。”
龍吟瑤一雙美目閃了閃,忽而甩出摺扇,將那飛沙走石捲走,那摺扇於半空倏忽變了形狀,變作一柄短劍,直直刺入枯井。
“喀嚓!”
一聲輕微的脆響,仿似罩子碎裂聲,整幅天地便改了面目,枯井還是枯井,安家湖村還是安家湖村,只是枯井旁那堆得高高的屍首,上演著慘烈。
“果如你所言!”
龍吟瑤蹙著蛾眉,望著那堆屍首下,顏色已變作暗紅的血液,冷道:“這等絕戶事,天神教怎敢?”
蘇伏搖頭道:“非是天神教,僅僅發展幾載便能與大律打擂臺,其首領絕非淺薄之輩。依我看,此地怕是對天神教有著刻骨仇怨的人設下。”
“待大律遣仙師下來,便可見得這麼一幕慘狀,屆時只需讓寧河縣百姓親眼目睹,天神教所行便會傳開。”
他又提醒道:“那老者曾言有個人逃了回去,只喃喃說著:天神教造孽!”
“料想他便是看過幻境唯一活著的人,只需自他口*幻境之事傳出。如此一來,大律便成了真正救了他們之人,免了破城之禍,你想想這份感激有多重。”
龍吟瑤收回摺扇,聞言美目一亮,道:“而對天神教最為怨恨的便是大律了,以此手段栽贓嫁禍,令天神教不戰而潰。我記得你曾言,既得利益者,有著最大的嫌疑。”
“不錯,確然而言,令天神教徹底沉淪。天神教的根基便是信眾,倘失去信眾,亦不過過街老鼠罷了。”
蘇伏笑了笑,又道:“我猜此事正於青州大地上多處上演,所謂絕戶計當如是,不過……”
他又冷冷笑著:“大律為了打擊對手,如此不惜代價。這些凡生又犯了何錯,要被如此對待,此次途經律涼,倒可向李潛討個說法。”
龍吟瑤美目一轉,凝視著蘇伏道:“原來你此次目的地是律涼,你昨夜該不會便是去尋一個去往律涼的藉口罷?”
蘇伏沒好氣地說道:“我欲去律涼尋‘九轉回元丹’,此事只是沒來得及與你說而已。至於昨夜,去了一趟金鱗城的玲瓏閣,將那天神教老巢所在位置的情報買下便回來了。”
“天神教?你莫非欲替大律將之覆滅?那李凌雲可是大律皇室之人,哼,一提到他我便有些惱火。”
龍吟瑤氣哼哼地盯著蘇伏,說道:“九轉歸元丹之主莫非便是大律?你欲用此事與大律做交易?”
蘇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龍吟瑤,你搞清楚好不好,屢次受李凌雲迫害的可是我,你自個氣惱甚。”
他搖了搖頭,笑著說:“罷了,此事說與你知亦無不可,只是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