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昂首發出一聲高亢的象吼,如同發出什麼訊號一樣。
圍在他身旁的眾將霎時就沒了影子,隨後柳軍開始大範圍地調動,正面戰場留了數千軍佯攻,其餘各路約有五萬軍,便像潮水一樣像四方漫湧。
……
“傳我命令,讓部帥嚴世光擋住後方衝擊。”武巖位在軍陣當中,縱觀全域性,做出統籌。
後方衝擊來的,必然不是柳軍,武巖已從玄靈引得知一些事情,想來來的便是古河圖的部屬。不過他們大多是新招募的妖兵,訓練沒有幾日就拉上戰場,根本無法適應,只能做為奇軍用。
而沒想到蘇伏會把駐守本部以備不測的黃鶴軍也調來,與企圖偷襲金律軍的巡邏司撞了個正著,就變成了現在的境況。
命令層層通報,嚴世光所率一萬軍位在金律軍後方,要擋下一群已然失去鬥志的新兵實在太容易不過。
他正欲下令,突然聽見一聲巨大如雷的象吼,神情驟然一緊,即將脫口而出的命令馬上改換成:“武帥有令,敵軍異動,著我等攔截,隨我來!”
眾軍當然能感應到後方的動靜,他們早已做好抵受衝擊的準備,所以這個命令下來,令他們紛紛一愣。但軍令如山,這是往常訓練時最常提到的一個鐵律,沒有人吭聲,一萬軍默默跟隨嚴世光脫離了軍陣。
嚴世光領著他們繞過了正面戰場,荒草都有人高,可以很輕易掩藏他們行跡。但就在即將繞出正面戰場時,前方卻有一個人把他們攔截了下來。
僅僅只有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妖。
嚴世光心裡咯噔一跳:“牙突,你敢阻路?延誤軍機你擔當得起?”
“嚴世光,你這臥底身份今日要曝光了麼。”牙突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在收到這一個命令前,他絕想不到嚴世光居然是臥底,“你們這些蠢貨,嚴世光要帶你們去送死,再過去數里遠就有埋伏。”
“哈哈,你在說什麼胡話,你以為我的部下會聽信你的攀誣?”嚴世光利用大笑來掩飾聲線的顫抖,“此妖必是柳軍臥底,給我殺了他!”
“且慢!”牙突冷笑著取出一個絳紫令牌,“大帥軍令在此,你們信誰的?”
軍令如山,這絳紫令牌便是一座山嶽,紫城建立方初,未預防敵人盜竊或從紫城重要人物身上搶奪,這絳紫令牌就打造了一枚,持有者是蘇伏。
見令如見人,眾妖臉色倏然大變,幾乎同時,嚴世光猛地取出一根鐵漿,將衝向他的眾妖掃飛,隨後一個猛子扎入草叢。
“想跑?”牙突興奮地笑著,突然一舉令牌,大聲叫道,“夜鷹,給我抓住他!”
話音方落,便聞“撲撲撲”的撲閃翅膀,伴隨著翅膀扇出的大風“呼呼”的聲音響了起來,急速奔逃中的嚴世光瞳孔驟然一縮。
他在紫城呆了十年,對這聲音怎會陌生:“鷹鷲?”
翻轉頭顱,抬眼一望,頓時亡魂直冒,只見數百隻鷹鷲從天而降,那展開一丈多長的雙翅每扇動一下,就像死神颳著死亡的風聲,化為勾命的冰刀,凌冽地刮過嚴世光的臉,他的臉頰微微抽搐,腦子裡有些混沌。
還未等他想明白,已然被一隻鷹鷲撲倒在地,這才發現其上居然還有一個人,他冷冷地盯著嚴世光,就好像索命的鬼差。
“我在紫城十年都不曾見過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嚴世光劇烈反抗著。
沒有人回答他,倒是有一束深紅色的靈光從一個鷹鷲騎士的身上發出來,隨後數百鷹鷲騎士身上都發出靈光,一束束靈光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深紅色的網,鋪蓋了數十丈方圓的虛空,隨後向下壓落,把嚴世光罩了個正著。
與他糾纏的數個鷹鷲騎士在網罩落前便跑出了網外,嚴世光還想再逃,那網卻脫離了鷹鷲騎士,猛地縮緊,如同捆紮死魚一樣把他給捆了起來。
牙突笑眯眯地走過來,嘆著搖頭:“你真可憐,在紫城辛苦臥底十年,卻比我還晚知道夜鷹的存在。”
“夜鷹?”嚴世光被這古怪的網捆著,一根手指也動不了,“這麼說,大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聲音有些低落,但他不知道,夜鷹的存在也就寥寥數人知曉。
“為何在此時揭破?”嚴世光說完便自嘲一笑,“看來我惟一的作用便是減少紫軍的傷亡,難怪以武帥的脾氣遲遲沒有大舉進攻。”
“不,還有一點。”牙突嚴肅說道。
“是什麼?”
“讓老子建功立業!”牙突猛然撲過去,一口咬在他的頸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