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將近小半個鐘頭,車子來到了高速公路入口處,李染竹把車子停在了休息區,轉頭問道:“馬上要上高速了,你們需要上廁所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陳默搖頭道:“我不用。”
李染香也搖頭道:“我也是。”
李染竹一邊開啟車門一邊說道:“那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把。”
李染竹離開之後,陳默這才意識到現在是冬天,李染香的兩條腿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很長時間了,萬一凍壞了可就不好了。
他伸手摸了摸李染香的小腿,只覺入手出一片冰涼,陳默趕緊把李染香的褲腿拉扯下來,同時抱歉道:“香香姐,真對不起,讓你挨凍了。”
李染香見狀趕忙伸手阻攔道:“沒事,反正我也感受不到,還是我自己來弄吧。”
陳默聽到這話看了看窗外,發現李染竹還沒回來,他忽然湊到李染香臉面前小聲說道:“香香姐,其實我剛才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這個法子具有一定的風險性,當著李老師的面我不好意思說出來,你要是想了解一下的話,我現在可以說給你聽聽。”
兩人現在湊得很近,李染香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陳默嘴唇上長出的一層絨毛,她心裡砰砰亂跳道:“你說吧,我聽聽看。”
陳默首先把李染香雙腿遇到的問題快速的說了一遍,並且把關於高速公路的比喻也說了出來,最後他小聲總結道:“按照人類目前的醫學水平和醫生們一貫的思維方式,這兩個問題加在一起根本沒法解決。我之前說過,我不是醫生,所以我的想法跟他們不一樣。”
李染香努力平復了一下心跳的節奏。好奇道:“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陳默一邊伸手隔著褲子在李染香的小腿上比劃,一邊小聲說道:“我覺得可以透過植入導管的方式把你雙腿上的神經系統連線完整,然後在導管裡注入可供電訊號傳輸的化學物質,這樣一來困擾著你的兩個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李染香一聽之下覺得很有道理,她重燃起了治好雙腿的希望,激動道:“對啊!這個法子確實可行呢!”
可是激動過後,李染香又回想起了陳默剛才說過的話。她臉上的激動之情瞬間凝固住,小聲詢問道:“你剛才說這個法子有一定的風險,風險是什麼呢?”
陳默實話實說道:“風險就是這個辦法沒有經過驗證。萬一出問題的話,你雙腿的神經系統可能會面臨更加嚴重的後果,即便將來有人研究出了可以治好你這種疾病的方法,你也不可能使用了。並且這種方法只能讓你具有行走的能力。你可能無法很精準的控制你的每一根腳趾頭,並且像奔跑、跳躍之類的動作你都不能做,因為這會有一定的機率破壞置入的導管,造成你再次癱瘓。”
李染香聽到這話陷入了沉思,陳默看她正在思考,也不去打擾她,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不說話。
其實陳默心裡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很需要這筆獎金繼續完成機器人的製造。他希望李染香能夠接受這個法子。另一方面他想到的辦法確實具有風險性,這可不是維修機器人。零件壞了隨便更換一個就行,這可是給人體做改動,萬一出了很嚴重的失誤,李染香的雙腿可能再也治不好了。
此外這個方法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他擔心李染香的家人無法接受,所以他才沒有當著李染竹的面把這個辦法說出來。
李染香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小陳,你覺得這個辦法的成功率有多少?”
陳默實話實說道:“如果是我親自研究的話,我覺得成功率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要是換成別人,那我就不敢肯定了。”
李染香好奇道:“你指的研究是……?”
陳默微笑道:“我所說的研究就是研發植入你雙腿中的導管和化學試劑,這是最關鍵的部分,至於手術,一般的神經外科醫生都可以做。”
李染香哦了一聲,然後詢問道:“這麼說來你所說的風險就在於導管和化學試劑這方面了?”
陳默微笑著說道:“導管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化學試劑,只要這裡面出現了任何偏差,這個辦法就會失敗。”
李染香聽到這裡再次陷入了沉思,陳默覺得她有顧慮,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首先從年齡上看就不足以取得對方的信任,加上自己以前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驗,人家有顧慮很正常。
其實李染香對陳默是很信任的,她之所以陷入沉思,其實是在憧憬雙腿治好後自己的生活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因為她已經很習慣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