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範心理,可誰知道人家壓根沒有入堡,更沒有攜恩要挾。
即便堡內交割了一些米粟,可那也是官軍用軍械等價交換的。
這才是真正的“仁義之師”。
現在,賊軍又來了,單靠沐家堡的實力是絕對撐不過去的,關鍵時刻還得靠這些官軍。
因緣際會之下,沐家堡的鄉民對介亭兵勇感恩戴德,對李賢更是推崇備至。
鄉堡畢竟比不得城牆,牆垛上擺不開太多的守軍。
官軍入城之後,在李賢的要求下,鄉民們全部撤了下去,只在要害位置留了幾個青壯,方便引導大軍。
短矛都已經裁減妥當,堡內箭矢不多,李賢便打算用短矛來殺傷賊寇。
滾木、壘石早已經準備妥當,唯有沸水還在緊張的籌備當中。
城頭的官軍居高臨下,心態平和。
雖說這是介亭官軍第一次守城作戰,可他們卻沒有任何生澀不適的感覺。
比起平野上面的對戰廝殺,待在堡牆上進行防守反擊,安全係數要大上很多。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黑壓壓的賊寇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李賢暗吸一口冷氣,得虧大軍在堡外休整了一夜,要不然豈不是會在行進途中遇上這夥賊軍?
這可又是三五千人馬呀,介亭兵勇即便渾身是鐵,也耐不住這麼多賊寇的輪番衝擊!
還好,還好李賢為了裁剪短矛,給了大軍休整喘息的機會。
現在,賊寇來了,官軍只要據城防守即可。
憑藉鄉堡的工事,李賢認為賊寇得手的可能性不大。
官軍養精蓄銳,而賊寇跋涉而來,不管是地利還是人和都站在李賢這一邊兒。
只要小心應對,斷然沒有鄉堡失守的危險。
不多久,一杆碩大的“周”字大旗出現在沐家堡之下。
為首一將黑臉長鬚,手中擎著把古銅色大刀,端的是威風凜凜。
李賢正在琢磨來人是誰,堡下忽然傳來一聲炸響。
“啊呔,堡上何人,我乃平陸周倉!”
啥玩意兒?周倉?李賢一個踉蹌險些跌落堡牆。
周倉在後世裡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無論關羽關雲長何等落魄,他都不離不棄,這等忠心之士自古罕見。
不過,眼下雙方卻是以敵對的身份出現,李賢只好收斂起紛飛的思緒,字正腔圓地回道:“介亭遊繳李賢在此,周倉,你意欲何為呀?”
周倉鋝著鬍鬚,不屑地笑道:“我道是誰在此猖狂,原來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遊繳,嗯?介亭,介亭在哪裡?”
身旁有賊寇小聲提醒,“介亭在夷安以南”。
周倉只是懶得動腦筋,可並不代表他是傻子,夷安距離都昌有多遠他可是明白的很。
介亭在夷安以南,那豈不是說距離還要遠上很多嗎?
對了,不是說那個目中無人陰狠狡詐的張饒就在夷安嗎?
想到這裡,周倉忍不住問道:“你一個介亭遊繳,不好好的待在家裡,跑到這都昌幹什麼?你就不怕張饒端了你的介亭?”
城頭頓時傳來一陣鬨笑聲。
周倉漲紅了臉,怒喝道:“啊呀呀,城頭的官賊為何發笑?”
這周倉倒是有趣,李賢拍著腦門,作出一副剛剛想起的模樣,嘴裡道:“喔,我記起來了,前幾日在蒙山之中,我親手殺了一個賊寇,好像他的名字就叫做張饒!”
周倉眼皮急跳,蒙山?張饒怎麼會跑到蒙山了,還被眼前這個遊繳殺死了。
這他孃的莫非是在詐我?周倉勃然大怒:“你這官賊好大的口氣,那張饒再無能也絕不會死在你這個無名小卒之手!”
李賢正要開口,徐庶忽然貼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李賢大笑,道:“不知道周倉你好不好賭?”
“賭?”周倉生平最好賭!不過,身為一軍統帥,他覺得戰場之上公然談起“賭”的事情,稍稍有些不妥。
然而,骨子裡的嗜好很快就壓倒了理智,周倉大聲吼道:“怎麼?莫非你要與我賭上一把?”
話一出口,附近的賊人都是大笑。
周倉好賭,而且賭品極佳,向來是十賭九贏,在賊寇眼中,只有誰腦子傻了才會跟周倉對賭。
若是堡上的官軍遊繳真的與周倉對賭,那就是自討苦吃。
李賢對堡下的笑聲渾不在意,他正色道:“只要你敢賭,我就敢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