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宵小,曹操一般的巨賊,西羌南蠻一般的外敵,孰輕孰重,外敵與國賊同在,先滅外敵是否有錯?宵小與國賊同在,先滅不足為患的宵小,還是先剪除虛弱的巨賊?”
“自然是外敵大於國賊,國賊大於宵小,然姑娘可能不太擅長軍事,過於想當然了。”諸葛亮平靜地道。
“剿除國賊,不能憑一時義憤,需要積聚實力,若非如此,我主在許昌時,早已以身相博,並非我主畏死,而是徒勞無功,匹夫之勇,徒損性命,只有積攢了實力,才能一舉破曹,光復大漢。”
“先生說話過於牽強了吧。”王異秀眉舒展,微笑著看向諸葛亮:“如今曹操大軍在北,正是中原空虛之時,夏侯淵被玄德公擊敗以後,與宛城張遼合兵,共計三萬人,加上許昌洛陽各地守軍,也不會超過五萬。
而且除了張遼兩萬本部,其餘皆沒什麼戰力。
玄德公大敗韓遂後,握兵十餘萬,其中騎兵六七萬,原本韓遂控制的軍閥紛紛轉投玄德公,實力大增,反觀韓遂剩下數萬軍隊,人心不齊,被玄德公擊敗後,將士惶恐,毫無戰力,絕不敢主動進攻。
玄德公只需留下三到五萬人防備西涼,傾十萬大軍入許昌,到時川軍嚴顏佯動於樊城,牽制曹軍兵力,以西涼騎兵鋒銳,關張趙馬陳等蓋世猛將,再加上諸葛先生之智,豈不勢如破竹?營救天子,不是難事吧?”
“若如此,我軍孤軍深入,曹賊聞得風聲,數十萬大軍南下,我軍當如何?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怎麼會?玄德公若不是曹賊對手,大可帶著天子南下投靠蜀候啊,諸葛先生不是說玄德公一顆赤膽忠心嗎?
那割據一方,和與蜀候合兵,應該不是什麼困難事吧?除非……玄德公還是想自成大業,想多佔地盤,為自己打天下?”
“這……”
這種開放性的辯論,眾人圍觀,便不能就事論事,道德,忠義,必須掛在嘴邊,也是最大的旗幟,王異咬著劉備必須馬上出兵中原,犧牲自己,成全大義,佔盡道德優勢,自己能說什麼?
“韓遂已經投靠曹操,若我主被迫與蜀候合兵,豈不是拱手將長安及整個雍州送與曹賊,我主如何對得起剛剛光復的雍州百姓?”
諸葛亮只能以大義反制大義。
“這個諸葛先生放心,玄德公率大軍拼死一搏,救回天子,曹操傾兵南下,北方空虛,解袁家公子於倒懸,袁家在河北樹大根深,只要活得喘息之機,必可恢復,這不比一個雍州更好嗎?
更何況韓遂表面從賊,其實心裡未必死心塌地,玄德公離開雍州後,曹操也不能那麼輕易入主,難道諸葛先生沒見,鍾繇什麼時候第一次進入長安?
那個時候,包括韓遂馬騰在內,都名義上投靠了曹操,可是實際呢?曹操真的控制了他們嗎?
所以請諸葛先生放心,玄德公可大膽去許昌,如果玄德公身死,以一人換取西涼,河北,兩個抗賊的勢力,並且救下天子,乃我大漢第一功臣,必然名垂千古,也可遂了玄德公一顆赤膽忠心,先生還有什麼猶豫?”
諸葛亮心道,好嘴刁的女子,不但見識廣,還會找軟肋,看來此女必是繼月英,樊梨香,蔡洺之後的又一女才。
諸葛亮正聲道:“姑娘此言雖妙,卻有三不便。
第一,韓遂擁十萬西涼鐵騎,遠沒姑娘所說的人心離散,士兵惶恐那麼嚴重,西涼人只認實力,韓遂威服西涼久矣,士兵已習慣跟從,若我主攻許昌,韓遂絕對是心腹大患。
第二,天子在許昌,若我軍攻打許昌,天子必被挾持向北,我們未必能營救天子,不過得一座中原空城。”
“呵呵。”王異笑了一下:“原來所謂忠誠,就是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又怕韓遂攻後方,又怕天子被劫走,如此說來,我們真不必討什麼賊了。
玄德公滅了韓遂,後面還有西域,鮮卑,孫權後面有山越,就算蜀候如今兩次大戰,平了西羌,威懾南蠻,不是還有川西羌氐,交州士燮嗎?
瞻前顧後,大事無期。
天子今天在許昌,我們怕被賊人移走,所以不救,那曹操無論把天子挾持在何處,我們都可以以這個理由不去勤王了嗎?豈不荒謬?”
“姑娘說話過於偏激,這並非瞻前顧後,而是考慮大局。”
“得了,你說三不便,這才兩點,第三點是什麼?”王異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第三點正是亮要說的,聯合剿賊,恐人心不齊,當年十八路諸侯討董,就是因為人心不齊,各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