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硬生生裁軍十萬,參與長安建設,修葺房屋,種植土地,有了現在的規模。
除了歸功於當初政策的制定者,劉循這半年的功績是不能抹殺的,劉璋對拉提亞炫耀,就說明劉璋對現在的長安很滿意,這不意味著對劉循的肯定嗎?
“表揚他?他就等著吧。”劉璋臉色板了起來,心裡還真後怕,如果這次自己沒從西域回來,死在西域了,那長安豈不是要丟在匈奴人和曹彰手上?
當初還以為自己留下一個俯瞰天下的勢力,劉循怎麼著也是立於不敗之地,可是長安失守,全域性癱瘓,很可能川軍從此一蹶不振,幾年心血付諸流水。
劉璋想到這裡,心情怎麼能好起來,看來任何時候,無論多麼強大,都絕不能高枕無憂,這是當初周不疑在川軍大勝西涼軍後說的,劉璋現在有了更深的領悟。
就在劉璋剛說完話,前方劉循帶著周不疑,蔣琬等人前來迎接劉璋。
“為了羈押城中暴民餘黨,孩兒迎候來遲,請父王恕罪。”劉循拱手而拜。
“參見蜀王殿下。”蔣琬等人一齊下拜。
“你的罪多了,回頭再說,先帶我去刑場。”劉璋不滿地瞥了劉循一眼,叫人押著俘虜去軍營,隨後處置。
劉循脖子縮了一下,只能和眾官員武將帶著劉璋去了刑場。
幾千人被押在刑場,全部是當初的世族餘黨,因為當初劉循一念之仁,沒有殺他們,只是把他們充作了建設關中的奴隸。
那些直接內應的,大多數都在混戰中死了,這些是家屬,年輕男子的極少,只有婦孺老幼,許多婦女都去內應了,而這次劉璋沒打算赦免那些婦女,因為這次是叛亂,險些葬送川軍的叛亂。
許多長安百姓追著劉璋,在刑場外觀看,對那些在押的暴民紛紛唾罵,他們和這些世族餘黨的想法可截然相反,對這些差點毀了他們生活的人,恨不得食肉寢皮。
曲凌塵站在身後,蕭芙蓉黃月英站在旁邊,拉提亞徐昭雪在一旁玩,劉璋坐在座位上看了一眼天色,還沒到殺人的時間,叫來劉循。
劉璋喝了一口茶,低著頭問道:“循兒,你監國不到一年,有什麼心得體會?”
“循兒有負父王的厚望……”
“我問你有什麼心得體會。”
“我……”劉循低著頭,小聲道:“我沒覺得自己哪裡對。”
劉璋拍了一下額頭,對這個笨兒子無語了,指著一旁的周不疑道:“你是伴讀加老師,你來說。”
周不疑上前一步,抬頭便道:“殿下,循公子行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沒有遠見。”
劉循委屈的看了周不疑一眼,雖然知道自己很多缺點,可是周不疑這麼直截了當說出來,心裡還是難受。
“具體說一下吧。”
周不疑拱手道:“當殿下噩耗傳來時,循公子雖然能下許多安撫民心軍心命令,但那基本都是安撫,而過少對一些不安定的人打擊和監控,恩威二字,恩足夠,威卻少。
最不正確的是,杜絕隱患牽連個人感情,過於一廂情願,這一點我不能明說,但是相信殿下應該知道。”
劉璋笑了一下,對周不疑道:“循兒什麼都隱晦,你倒是什麼都不敢說。”
劉璋當然知道周不疑說的是什麼,說的是劉康,是黃玥黃權,還有黃氏家族。
這簡直是為臣的禁區,說這些是最大的忌諱,周不疑竟然敢說出來,劉璋再次覺得周不疑這人實在有點無畏。
不過劉璋知道不是周不疑不明白這是忌諱,而是明知忌諱,還是敢說,因為他不怕自己被牽連,人家都已經做好夭折的準備了,這樣的人還怕什麼?
不過劉璋仔細思考了一遍周不疑的話,才真正覺得好頭疼,黃家,一個王后,一個封疆大吏,一個王子,還是除了劉循之外,唯一的王子。
如果自己真的在西域死了,劉循真的如周不疑所說優柔寡斷,能坐穩蜀王的位置嗎?
劉璋發現自己也不能想下去了,就在這個時刻,劉璋突然想到,周不疑說這些話,恐怕也有提醒自己的成分在裡面。
劉璋敲了敲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慢慢道:“好了,優柔寡斷,沒有遠見,瞻前顧後,處事不夠凌厲,還有什麼?”
“沒有什麼了,在內政和抵抗敵軍的過程中,循公子做的都很好。”周不疑說道。
劉璋指節敲擊著桌案,沉聲道:“恐怕還少說了一點吧,沒用的仁心,當初入長安時,我叫他殺了長安那些世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