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升高,大雨一淋,頓時覺得盔甲內悶熱難當,劉璋一邊走一邊脫下戰甲扔給親兵。
“休整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準備出征。”
劉璋急聲說著,為了一個小小的白川城,付出的傷亡太大了,雖然張任已經帶著大軍去追,但是劉璋還是想親征襄陽,就想看著徐庶授首的那一刻。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看清徐庶長什麼摸樣呢。
“報。”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倉惶來報,臉上被雨水打溼,一臉悲意。
“雷銅騎兵在採桑坡大敗,折損人馬,無數。”士兵說到最後兩個字聲音幾乎消失。
劉璋一下子停止了所有動作,手僵在空中,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一萬騎兵,就算不能突擊那些荊州敗兵,怎麼可能大敗,騎兵對步兵,無論如何不可能大敗。
可是之前一直不安的預感一下子有了著落,劉璋知道,這是真的。
…………
大雨淋漓,劉璋和川軍眾將士站在採桑坡坡頂,黃豆大的雨點打在大道兩旁的桑樹上,將葉子洗的青翠欲滴。
而坡下,到處是川軍騎兵和馬匹的伏屍,混合的血液沖刷在大雨之中。
“怎麼回事?”劉璋按著劍柄,沙啞地問道。
“荊州兵事先挖鬆了採桑坡下的泥土,大雨淋溼,雷銅的騎兵從採桑坡俯衝而下,馬蹄都陷在泥濘中,馬勢不絕,互相踐踏,徐庶在桑地之中埋的伏兵趁勢殺出,我軍,大敗。”
張任一字一句地回答,眼睛望著坡下騎兵埋屍場,雨水從眉毛滑下,用力拭了一把眼睛。
當張任帶著軍隊趕到時,雷銅的騎兵已經大敗,腦中浮現出一萬騎兵衝下山坡,卻被衝出的步兵殘忍絞殺的場景,張任心揪到了一起。
“難道徐庶一早就料到今天有大雨了嗎?所以事先挖開了這裡的泥土?所以選擇了今日撤退?”
劉璋默默聽著法正說話,語調中滿是不可思議,可劉璋卻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徐庶,諸葛亮,都是三國的頂級謀士,看天氣,利用天氣,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可是,事實還是那樣難以承受。
是自己害了這些騎兵將士,是自己天真的以為,只要放一萬騎兵在這裡,就能安然無憂,就能阻止荊州兵撤退,是自己無能,小小白川城,竟然用了這麼長時間才攻克。
劉璋沒有穿戰甲,單薄的內衣淋溼在雨中,心比身體還寒冷,捏緊劍柄的手顫抖著,劍刃在劍鞘中急促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