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指的是許沐,蒙哥即位後,為感激許沐支援,封其為丞相,許沐以不懂政事為由連連謝絕。後蒙哥封其為國師,許沐還是不受,但國師之稱卻這麼傳開了,許多知道diǎn內情的大臣,都知曉許沐的可怕。
可蒙哥對此卻沒有同意,他問耶律鑄,“那個叫張實的宋將一定知道破解之法,他招了沒有?”
“他……”耶律鑄為難,“回大汗,張實相當配合,有問必答。他也不知該如何破解,他說知道方法的唯有關內守將楊立一人。”
“說的可是實話?”
“應是實話,他的其他供詞均已證實是實情。大汗,不如傳許國師吧。”耶律鑄也建議。
“我知道。”蒙哥走了兩步,“把張實帶來見我。”
耶律鑄應聲輕嘆,蒙哥還是不肯請出許沐。
一會兒後,幾名兵卒帶著個身著宋軍統制官軍服的男子,來到蒙哥面前。
“你就是張實?聽聞你有歸順我之意?”蒙哥問。
張實不敢抬頭,如臣服般低頭回話,“大汗有王者之風,而宋國日漸腐朽,棄暗投明才是聰明做法。”
“哼,說得真直白啊!別人歸降都大倒苦水,稱自己如何被前主迫害。你到好,棄舊主如棄破船。”蒙哥對這種理由有幾分鄙夷,卻無法指責。他不是傻子,心裡也明白,那些大談自己如何有苦衷的降臣,無非是為自己求富貴的無恥行為找藉口而已,相比下,張實的回答雖不動聽,卻有真誠。
“船破了,自然得換一條。難道要與船一同沉沒?那是趙家的船,可不是我張家的。”張實回道。
“如此說來,要是有一天,我孛爾只斤家的船破了,你也會棄船而去?”蒙哥不悅地問。
張實露出微笑,“那是當然。我們做臣子的,口口聲聲說忠君,其實忠的是一己富貴,求的是封妻廕子、家族昌盛。只要這些目的達到了,管那宮裡坐著的是誰。大汗不信,請往左右看,你的這些文臣武將,哪一個不是二主、三主之臣?”
“胡言亂語!張實,你在誣衊我等!”
“大汗!臣等對大汗的忠誠日月可鑑,請勿聽信張實挑撥離間之辭!”
蒙哥周圍一干臣子,居然齊齊跪下,個個聲稱無辜,個個說自己是忠臣。
他們的來歷,蒙哥都很清楚。那些漢臣就不提了,多少人不久前還是張實的同僚。就說自己目前深為信任的耶律鑄和汪德臣,他們也算得上金國遺民,其父輩都是棄金歸降之人。倘若真有忠臣,自己的朝廷恐怕就空了。
蒙哥向他們揮手,“都起來,君臣關係哪是這兩句話就挑撥得了的,眾聊不必惶恐。張實,我問你,苦竹隘如何攻破?你若有妙法,我拜你為上將軍。”
張實笑起來,“張某起身於田間,家中世代為農,從未想過有一天能為上將軍。這個上將軍,張某到是想做,可惜還是沒那命。苦竹隘破不了,守將楊立有個祖傳寶貝,水火不侵,如透明之碗把苦竹隘扣住,任何人都進不去,除非楊立自願開啟,否則別無他法。”
“是嗎?”蒙哥很失望,“真沒有別的辦法了?”
張實抱拳請道:“大汗若信得過,可使我勸降楊立。我與楊立頗有交情,此人秉性我甚熟悉。”
“你若有辦法說服,省去場兵戈,如此最好。去試試吧,能成,有重賞。”蒙哥無可奈何,有主意便試。
“謝大汗!”張實欣喜,立刻告退準備。
耶律鑄進言,“依臣之見,張實未必能說服楊立,大汗應還有別的準備。真不傳召許國師嗎?許國師定有計策。要不,請孛爾臺和火魯赤兩位那顏……”
看到蒙哥臉色驟變,耶律鑄打住話語。一提許沐,蒙哥便不喜,其間定有生變,耶律鑄揣測不透是什麼原故。
蒙哥令左右都退下,唯留耶律鑄在身旁。
“這個蒙古到底是誰的國?”蒙哥問。
“自然是大汗的。”耶律鑄回答。
“可我覺得不像。”蒙哥極為不悅,“許沐這人為我成汗出了大力,可他究竟是什麼人,我越看不明白了。他居然能指使拔都等一干宗王,說立誰為汗,就可立誰,多麼可怕的人物。未做大汗前,我需要仰仗他;做了大汗後,他就是我最大的敵人。”
“大汗!”耶律鑄緊張,怕的是隔牆有耳。
“我是信任你,才對你說這番話。”蒙哥拍了拍耶律鑄的肩頭,“連你都怕他,更別說其他人。他或許真有法攻破苦竹隘,可若是他出馬,他的威望會更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