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而大幅起伏,“沒有窩闊臺家族參與的忽裡勒臺,不是合法的忽裡勒臺!先汗之子在此,誰敢僭越?”
城下蒙哥笑起來,“可敦怎沒派人參與?不是派了失烈門和達格娜作為窩闊臺家的代表嗎?只不過他們不是帶著尊敬而來,帶來的是刀劍和惡意。”
海迷失急了,“蒙哥!先汗屍骨未寒,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我父親死後,你們又是怎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這叫報應!你們窩闊臺家族破壞忽裡勒臺,意圖刺殺本汗,念你們家兩代為汗,只需交出兇手,本汗可對你們網開一面。”蒙哥喊道。
海迷失怎麼可能交出兇手?且不說交出兇手後,蒙哥會不會罷休。就算她想交,失烈門無勢力就罷了,達格娜哪會聽她擺佈。更何況海迷失憎恨的是奪了兒子汗位的蒙哥,外敵在前,她豈會內訌。
“蒙哥!你篡位在前,誣衊在後!你的罪,殺你十遍都不夠還!”海迷失指著城下人憤怒道。
忽必烈這時喊了起來,“可敦多說無益,還是開城門,讓我等入城吧!難道可敦要把宗王們拒之門外?”忽必烈這話把隨行的宗王全扯了進來。
海迷失可以因與蒙哥有仇,而把蒙哥拒之門外,但她不能拒絕宗王。被忽必烈這麼一說,她頓時語塞,一雙眼瞪得如圓月。
“好!諸位宗王都在!你們講講公道話,蒙哥稱汗,對不對得起先汗!你們可還記得當年的誓言?你們曾立誓,哪怕窩闊臺家族只剩下塊肉,也會把它立為大汗!先汗在天上看著你們的!”海迷失對著諸王喊。
這裡的宗王都已決定支援蒙哥,可當海迷失提到誓言,一個個就紅了臉。蒙哥也知道此誓,他也是立誓人之一,如今登上汗位,顯然違誓了。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沒有文字,因而重語言,既已出口,就得遵行。
“可敦不要信口雌黃!根本沒有這回事!”忽必烈大聲道。
“你……你說什麼!”海迷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不僅海迷失吃驚,連蒙哥陣營裡的人都把忽必烈盯住。阿里不哥吃驚中帶著鄙夷,這得有多無恥才說得出口啊!
忽必烈重申,“沒有誓言!宗王從來沒發過你說的誓言!”
“四那顏說得對,沒有這個誓言!”
“我發過這種誓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如果發了誓,一定會遵守。正因為沒有這種誓言,我們才擁立蒙哥為汗!”
宗王的聲音此起彼伏,響應忽必烈。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只能對蒙哥擁護到底。
“你們……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海迷失抱緊被嚇哭的忽察,自己也跟著落淚。
已經談不下去了,海迷失抱著孩子溜下城牆。
“他們明明發過誓,怎麼會這樣?怎麼能反悔!”豁阿氣得跳腳。
楊萃見這事苗頭不對了,已經惡化,她哪管豁阿在說什麼,拉著她就走。現在遠離地此才是要緊,但明顯無法出城了,這可該躲到哪裡?
海迷失剛下城牆,忽然“嗖”的聲,一支冷箭飛過城牆,插入地裡。雖然距海迷失很遠,可敦還是驚出冷汗,四周侍衛急呼保護,把海迷失圍住。
侍衛解下箭上書信,呈交可敦。海迷失看了,驚訝中且憤怒,是封戰書。如此短時間內顯然不可能寫成,蒙哥早就寫好此書了。
“準備攻城!”蒙哥下令。
城裡庶民聽到城外車馬聲響,不知誰在喊“要攻城了”,一時驚慌無措,有往東跑,有往西逃,推擠在一塊兒,誰也走不了。哭聲和叫喊聲交雜,如同城池已經陷落。
海迷失回到宮門外,失烈門和闊端領著怯薛軍已等候多時。談判不會有好結果,他們已經預料到,所以組織好軍隊。
見海迷失歸來,失烈門迎上前道:“可敦快回宮裡,宮外有我和二伯守護,達格娜祖母開啟秘法,可保宮中萬無一失。”
“什麼秘法?”海迷失已經被攪得心神難寧,哪有精力思考這些,只知道達格娜確實有些神秘來頭,早有傳聞她會妖術,不過從未見其施展。
闊端也說道:“娘娘放心,我已經發出訊息,我的軍隊和支援窩闊臺家的宗王很快會趕到。”
“窩闊臺家的榮辱就交給你們了。等平了此亂,你們就是蒙古的大功臣,我自會有酬謝。”海迷失抱著兒子進了宮。
她及她的隨從進入後,宮門外彷彿有道光幕閃了一下。
“只酬謝嗎?”闊端似乎很失望。
“二伯別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