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還是保我大宋的英雄。不管被什麼人養大,我始終是大宋子民,是個漢人,怎能傷害大宋的英雄?”
王安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卻全是師父的身影,幼時與師父玩耍,少年時練功偷懶被師父訓斥。還有些荒唐的事,師父異於常人,能在水中呼吸,自己居然天真地以為,透過練習,自己也能做到,因而差diǎn溺死水底。師父把自己救起,睜眼後,看見師父的緊張神色,能讓他銘記一輩子。
“師父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王安節把匕首插回鞘內,揣入懷中。
他定了決心,果斷出屋。
他說要見王堅,守衛沒有攔他。事實上王堅已有吩咐,若是王安節來找,不要阻攔,直接許其進入。王安節輕鬆進到屋內。
王堅很是高興,“怎麼來找我了?有事,還是隻想跟我聊聊?我現在正好有空。”他放下了手中紙頁。
王安節掃過書桌,桌上堆滿各種文書,王堅正在處理公務。自己來了,他居然說有空,使王安節心裡有受寵若驚之感。他的心直跳,匕首的手柄已露出衣襟,只是目前背對,王堅看不到。
“確實有事。都統,拿命來吧!”王安節猛地轉身,匕首抽出,刺向王堅。
他距離王堅極近,王堅亦無防備,更被這聲喊驚得愣住。
匕首尖端已至王堅胸膛,可就在這時,王安節突感背後一股扯拽之力,似被人拉扯,一下子就遠離了王堅。他更發了聲慘叫,摔了地上。
“不要傷他!”王堅急呼。
張起巖躍近王安節身邊,掄起的拳頭正要落下,被王堅的喊聲所阻止。
“看你爹的面子,暫饒你一命。”張起巖冷酷地說。
“你說什麼?爹?”仰躺著的王安節驚愕地盯住這個男子。
張起巖起身問候,“都統沒事吧?屬下來遲了。”
“你怎麼在這裡?”王堅也在驚措中,剛才那幕,他知曉發生了什麼,但無法相信,目光直盯王安節。
“張統制擔心魚澄有陰謀,所以命屬下暗中保護都統。”
“多虧有你。你不僅救了我,更救了我兒。”王堅看著王安節的眼神,顯現出他的心痛。
“爹?我兒?你們在說什麼?”王安節極其疑惑。
王堅看著王安節既無奈,又痛惜,此刻他就算說出真相,王安節也必不會信。
“王都統就是你爹。”一個聲音直接揭示了答案。
張珏回來了,王堅驚喜。
“想知道是真是假,就問他吧!”張珏把魚澄往前推出。
“師父!”王安節奔上前,扶住魚澄,“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他們抓你來的?怎麼回事?他們說王堅是我爹!”
魚澄臉色陰沉,悶悶不說話。
“你快說啊!王安節是誰的兒子?”張珏催道。
“師父,我爹究竟是誰?”王安節迷惑地問。
王堅沒有插話,卻比誰都緊張,握緊拳頭,指甲掐進肉裡。
魚澄板著面孔,雙眉緊鎖。突然,把王安節拉在身邊,“安節聽我說,你爹是誰,我不知道,你是我路邊撿來的!”
“魚澄!”
魚澄沒說實話,張珏怒吼。
“撿來的,就是撿來的!一開始我就說過,他不是王堅的兒子!”魚澄一口咬定。
張珏怒衝上前,一把扯下魚澄額頭上的黑色頭巾。被其長年遮掩的“忠順軍”三字,顯露出來。
“他從前是忠順軍計程車兵。”張珏指著魚澄,向王安節揭露,“他和他妹妹魚清清在襄陽作怪,大發水患,淹死無辜。他妹妹被我和彭子文斬殺,他則從王都統家中把你劫走,不知去向。你問他是不是實情!”
“魚澄!還不老實說話!要為自己的罪行掩蓋到何時?”王堅也急了。
“師父?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是忠順軍的人?”王安節疑惑地問。他早懷疑過師父與忠順軍有關,不然憑白無故,怎會給自己刺字。他甚至想過,師父是因戰鬥而走失的忠順軍將士,由於拖著自己,才不無法回到忠順軍內。但依張珏的說法,師父就是個叛逃之人,更還刻意引導他刺殺自己的父親,王安節不希望這是真的。
“我當年真是傻到銀河外,才在臉上留了這三個破字!”魚澄懊悔地朝地上的頭巾跺了一腳,把它當作洩憤物件,“安節,師父不會騙你!當年我確實劫走了王堅的兒子,但那孩子沒多久就夭折了,你是我撿來的,錯就錯在我不該把他的姓名給你!你雖叫王安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