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珏哪會讓他們走,要攔。
“君玉,讓他們走。”王堅苦悶決定道。
既然如此,張珏讓開了路。
王安節扶著魚澄步步離去,張珏吩咐張起巖,送他們出城。
“都統,魚澄絕對在說謊。今日你放他們走了,只怕再難與王安節相見。”張珏不贊同王堅的決定。
楊萃也道:“我以驗血試探,魚澄拒絕,定然心虛。”
“表姐,我以為你真有驗血的方法。連我都騙。”豁阿驚訝。
楊萃微微笑,“方法確實有,不過需要特殊工具,但那些工具早已經遺失在名山縣了。”
“都統,把人追回來吧!”張珏可以自己去追,但這終究是王堅的事。
王堅心痛地擺了擺手,“罷了!追回來,他不認我,又有何用?他與魚澄有二十幾年的情分,與我什麼都沒有。”
“可是都統,不擔心他這一去遭遇不測嗎?”
王堅默然,想了好一陣,“我看魚澄對那孩子也極有感情,不會害他。他極力否認,確有阻止我父子相認之意,但也是為保護安節,不想讓他揹負弒父之罪。魚澄他已經後悔了。對此人,我恨他劫走我兒,可到現在,居然恨意全消。安節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他知道該怎麼選擇。”
張珏輕嘆,“但是,魚澄就算無害他之心,卻難保其他人無此意。知道他是你兒子的,必然不只魚澄一人。”
“還有誰?”王堅即刻緊張道。
無需要多想,張珏已經猜得到是誰——木都或許沐,這兩人最為陰毒。
張起巖回來稟告,王安節和魚澄已經順利出城。
“都統,看來我們得出城一趟。”張珏嚴陣而言。
魚澄拉著王安節急奔回帳。對營中的普通人來說,這兩師徒不過失蹤了一陣,現在回來了而已,對發生的事,他們一無所知。
回到帳內,魚澄什麼都沒說,開啟箱子,開始收拾包袱,一副要出行的姿態。
“師父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收拾行裝?”王安節問。
“當然是逃啊!快幫師父收拾。”
“為什麼要逃跑?”王安節更不解,“我不過沒完成許使君給的任務,有懲罰,我承受就是。”
“你傻啊!”魚澄急,“你不瞭解許沐那個人!他不會放過你的!為了向張珏報復,他心甘情願給盟主當奴隸,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為什麼他不會放過我?難道,我真是王堅的兒子?”王安節質問道。
魚澄收拾包袱的動作都被嚇停。
“師父,這裡只有我們兩人,跟我說實話吧!張珏說的是不是真的?”
“怎……怎麼可能。張珏其人詭計多端,他說那些話,不過是想動搖你。怎麼能信!”
“師父!”王安節不會對師父發怒,但會表現出心急,“真話假話,我會分辨不出?師父,你要騙我到何時?你確實是忠順軍裡的人。你的妹妹確實叫魚清清。你跟張珏、王堅確實早就認識了!王堅的兒子是不是你劫走的?他真的夭折了?”
“不要問了安節!要相信師父!”魚澄無辭可駁。
忽然,魚澄看向帳外。
帳簾垂著,擋住了視線,但卻聽見有紊亂腳步聲,圍了帳篷一週,把帳篷包圍了。
“你師父一輩子說過幾句實話?你能相信他?”有人掀簾入帳。
“許使君?”
“許沐!你來幹什麼?”
許沐冷笑,“要是不來,你們豈不是逃了?王安節,你終究還是失敗了,面對親生父親,怎麼都有猶豫吧?”
“他真的是……我父親?”王安節對此答案已有預料,可仍難接受。
若此話為真,師父要自己殺親生父親,自己忤逆了哪一邊,都是罪人。王安節連連搖頭。
“不相信?你師父養大你,就是為了這一刻,可你卻不給他爭氣,二十幾年都白養了。”
“閉嘴許沐!”魚澄憤怒道。
“難道我說錯了?你沒這個意思?你之所以保留‘王安節’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讓王堅能立刻認出他,如此不管刺殺成功與否,王堅都會痛苦。你的心可真毒啊!”許沐冷笑著說。
魚澄被揭了真相,心急如焚,王安節是個正直的人,他哪受得了這些,這也是魚澄不願他知道真相的原因。魚澄後悔了。
王安節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的初衷雖是為了報復,但為這個孩子的成長付出了每一分心血。他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