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dǐng之上,兩個人大概對黑夜極有信心,不加遮掩地把自己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
“黑色鱗甲,真是極漂亮,殺人的果然是你嗎?”按竺邇欣賞著美麗的魚鱗甲衣,感慨道。
“我殺的人多了,你問的誰?你又是什麼東西?”魚澄確定對面的不可能是內伴,而且這傢伙一出現就充滿敵意,逼他出手。
按竺邇嘖嘖道:“水衝星人的個性怎麼都這麼固執?水不是致柔之物嗎?”
“那是因為你見識淺薄。你難道沒見過洶湧的山洪和逆卷的海嘯嗎?水,一旦認定了目標,那就沒有人能阻止它的流向。”
按竺邇diǎn頭,“說得好,確實如此!不過我今日只是做個確認,並無意與你爭執,我是蒼露虎人……”
“管你什麼人,這些話到臨死時再說吧!我將把它記下,給你刻塊碑!”魚澄說完,主動衝了過去。
按竺邇直搖頭,皺眉以示遺憾,“剛才還問我是什麼東西,轉眼又不感興趣了,還真如水般無常。”他話語悠閒,一diǎn不像面對著進攻威脅。
魚澄貼身而至,利爪直襲按竺邇咽喉,可他撲了個空,按竺邇明明在他正對面,但他近了時,按竺邇卻在他身側了。
“第一次見到長爪的魚。”按竺邇調侃道,“就是用此爪撕裂那些人身體的嗎?對付普通人到是利器,可你太自大,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這種身手,根本不值一提。”
此話更激怒魚澄。
“衝動易怒,格鬥大忌。我若是有心出手,你已經死了。”按竺邇譏嘲。
“就你厲害?狂妄自大,也是大忌!”魚澄轉身,可仍跟不上按竺邇,又撲了個空。
“師父!”屋下王安節捏緊了拳,為魚澄緊張。魚澄完全處了下風,昔日無敵的師父,遇了高手了。
屋dǐng瓦塊嘩嘩飛砸,站在附近的人奔逃躲避,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也護著蒙哥退得更遠。
魚澄攻擊不到按竺邇,更加憤怒,他每踏一步,每做出一個動作,都要把腳下的瓦有意無意地踢出。宮中的怯薜侍衛趕到,但近不到房子,在屋下挽弓搭箭。
“你有完沒完?”按竺邇只是來確認身份,並不願得罪水衝星,但這人如此不聽解釋,肆意衝動,他可不願陪下去,“該冷靜下了!”按竺邇終於動了手。
他抓住魚澄揮來的利爪,魚澄以為正是機會,這次按竺邇躲不了人,也不去管被握住的右手,又以左手直插按竺邇咽喉。
按竺邇根本不躲,反而扭轉手腕,魚澄吃痛,他那被抓住的右手也跟著扭曲。身上的鱗甲堅硬到劈刺不進,但卻不能防內傷,魚澄立刻空翻,讓身體整個轉動,不然手會被扭斷。按竺邇嘴角冒出冷笑,他另一隻手如眼鏡蛇,突然向獵物撲去,捏住了魚澄的脖子。
“我說過,若出手,你必死。這不是虛言。”按竺邇低聲道。
魚澄震驚,沒想到對方如此厲害,居然只用一招。他不甘心失敗,但若無法擺脫控制,對方只需手掌用力,他的脖子就斷了。
但魚澄還未想到對策,按竺邇急鬆了手,並以極快速度從魚澄身邊閃開,魚澄還未發覺怎麼回事,只感身邊按過股涼意,如把無形的刃劃過房dǐng,瓦塊裂出條筆直的線。
魚澄仰倒,他的手碰倒裂痕,發覺此處居然是溼的,劃破瓦片的東西似水。
“我並沒有打算殺他,你用不著如此激動吧?差diǎn把我劈成兩半。”按竺邇保持著笑容,警惕瞥住突然出現的人。
魚澄也看向那人,與自己一樣身披鱗甲,色澤如暗紅的血塊。月光朦朧,看不清他的模樣,但魚澄放了心,這人不僅救了自己,還是個同伴。
披暗紅鱗甲的人說道:“我是水衝星在此的首領,任何一個水衝星人都受我的保護。不管你有沒有殺心,你的行為已經觸犯水衝星的尊嚴。”
按竺邇低頭笑了,“用不著這麼嚴肅吧?是我的錯,向你致歉。”按竺邇微躬身,忽然躍起,踏著汗宮的屋dǐng消失在夜幕中。
“你就是新特使?”魚澄也不管追尋按竺邇的去向,直盯住暗紅鱗甲人。他起身向此人走去,要看清楚。
對方也向他走來,漸漸的,月光下,面容清晰了。
魚澄驚訝了神色,對方也吃驚無比。
第316章 故人相逢
“竟然是你!你居然成了特使!”魚澄覺得自己一生中沒有比這件事更讓他驚訝了,“清清死後我一直在找你,我走遍了宋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