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一小會兒,皺眉輕吟,“我已經知道了,辛苦你了,制司自有犒賞。”
“制置啊……”王翊見丁黼悠閒狀態,不禁心急,“成都該有所準備。”
“是啊!”丁黼緩著聲音道,“不過既然趙制置沒十萬火急送信,說明事態並不緊急。利州路距離成都遙遠,關隘重重,還有重山阻隔,蒙古人只會騎馬,拉著馬走山路,比兩條腿還慢。再說不是還有楊立嗎?我對楊統制的守關能力很有信心。楊統制不行,趙制置的大軍還有閬州,不是嗎?放心,蒙古人打不來。真來了,成都牆高城大,他們攻不下的。拖上個十天半月,援軍就到了。這四川,丟哪座城,也不能丟成都。當然,備戰一定要做,我會傳信周邊州縣,叫各地方警惕。”
“制置,一定要快。現在前線是個什麼狀況,我們沒有趙制置的傳信,就是睜眼瞎。”
“知道,知道。公輔你太過緊張了。憂國憂民是好,但太緊張就會傷身。真有個意外,趙制置會立刻趕回的。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且回去休息吧!”丁黼捻著鬍鬚道。
王翊只得應下聲,向丁制置行禮退下。
出了制置使的屋子,王虎把憋著的滿肚子擔心都叨嘮出來,“王參議,我覺得丁制置沒把我們的話放心上,我們要不要另做打算?”
“哎!”王翊怎看不出來呢,“你我都人微言輕,怎麼另做打算?但願這次老天保佑,真如丁制置所說吧!”
王虎堵了氣,“我就是個庶民,朝廷的事管不了,現在只想帶張君玉回名山縣救命。沒什麼事了,我就該出發了,張君玉,一天都耽誤不得。”
王翊無可奈何地diǎn頭,他自己只是個小參議,制置使給他幾分薄面才與他好好說話,說最後幾句話時,丁制置已明顯不耐煩。聽到提起張珏的傷,王翊也很關心,說道:“何必捨近求遠?難道名山縣有神醫?成都城內有幾名醫士非常高明,可以請他們來看看,一個醫士都不請,不是連機會都放棄了?”
這哪是普通醫士治得好的,王虎解釋不清,搖頭晃腦不同意。
他這般拒絕,王翊心生了幾分埋怨,這不是耽誤張珏了嗎?想著等回去了,他自己找醫士來瞧,到時王虎拒絕已不行。
“王虎?”
突然,有女傳來。
王虎和王翊應聲看去,王虎整個人頓時都愣了。他忘記誰,也不會忘記這張臉啊!這是張被火燒得滿是疤痕的臉,這個叫住他的人居然是屈英。
“屈……屈隊將?”王虎沒想到竟能在制司裡碰見屈英,驚愕萬分。
屈英也很意外,“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王虎一時說不清,“你不也在這兒嗎?不是撤到閬州了?我以為你們和趙制置在一起。你在這裡,那麼,楊隊將呢?”
“我們壯女營到了閬州,知州陳隆之說,閬州也不安全,要我們繼續南撤,於是就到了成都。楊隊將當然也在。”屈英的目光往身後的門內瞥了眼,“她看見是你,就躲起來了。”
“為什麼躲我?”王虎也看向那門,知道楊萃就在裡面。
楊萃還在為仙人關發生的事介懷,她躲的不是王虎,是與此事有關的人。屈英不說破了,又問:“只有你?張君玉呢?你們怎麼到了成都,難道仙人關已經失守?”
王虎張口欲言,卻長長嘆出一聲。利州路的戰情不便公開談及,不過張珏的狀況,他瞞不下去,“張君玉他……”
“什麼?他受了重傷?”聽了王虎的敘述,屈英驚急,“他在哪裡?帶我去!”
“在我家中。既然都是君玉的朋友,那就跟我來吧!他現在很不樂觀。”王翊道。
聽到這麼說,屈英更急,現在就要跟他們走。
屈英催著要走,王虎卻生了幾分留戀,邊走邊往回看。剛才屈英站過的那扇門沒有半分動靜。
直到他們走後,一個身影才從門內出現,楊萃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猶豫不決。
“張君玉!”屈英奔向床邊,床上的張珏昏迷不醒,她竟生出不知所措的慌亂。
“怎麼會這樣?”屈英問床邊的其他人。
每一個看到張珏現狀的人都會這麼問,王虎無奈,只得又說一遍。
“他這麼厲害的人,也成了這般真是天意麼?”屈英摸過張珏零亂的髮絲,悲傷難抑,“連曹將軍都……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要怎麼辦呢?”
“我現在就只想救活他。”王虎道。
“只能回名山縣才有救嗎?”屈英擔心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