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收了鞭子,“不玩了,馬上回去!”
其餘人不明怎麼回事,但隊將突然說要走,定是營內出了狀況,都不敢多問,趕緊隨了隊將。
看到這些人突然走了,被吊著像條蟲的矮腳八“嗚嗚”起了興奮,總算得了解脫。可他這一興奮,到吸引了某人注意,一個蒙面人折返回來。
回來的是錢小六,他是個雜役,什麼事都得排後面,打人也是如此。隊將、旗頭都打了矮腳八好幾輪了,他一輪都沒輪上。矮腳八平日牛氣哄哄,逼許沐時他也在場,矮腳八出言不遜,他也想出氣。反正人還綁著的,他回來揍幾拳,再追上大家不遲。
矮腳八正欲掙脫繩索,吊著的身體搖搖晃晃,見著又返回個蒙面人,慌張得晃得更厲害。
錢小六朝他腹部先來幾拳,頭幾拳到是打爽了,就像打沙包練拳一樣。可錢小六畢竟疏於練習,晃盪的矮腳八反把他撞倒在地。錢小六“哎喲”一聲,仰面的同時蒙面的布巾鬆垮下來。矮腳八瞪眼看了個仔細。錢小六自知露了真容,急捂面部,倉皇跑了。
“隊將出了什麼事?”急奔回營的路上,旗頭問羅隊將。餘其人也想知道怎麼了。
“王統制和孟鈐轄來了!”羅隊將也不知道詳情,只是報信的人這麼說,具體只有回營後才知曉。
只聽這麼一句,大家都驚得面面相覷。
“孟鈐轄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正在與金國武仙對峙嗎?”旗頭驚奇。孟鈐轄這樣的人物回到襄陽,怎麼可能一diǎn訊息都沒有?
張珏在後面細聽。一直以來,這個時常在傳聞中出現的“孟鈐轄”,其名為孟珙。祖上為名將岳飛麾下將領,世代經營京湖,其父孟宗政創立忠順軍。而孟珙則以驍勇善戰著稱,以戰功累至鈐轄之職,在京湖已是僅次制置使史嵩之的權力人物。這次孟珙慰問修堤將士,第一個指名要去的便是忠順軍的營地。
返回營地時,孟珙尚未到,不過已快至了。幾十人慌里慌張換上軍裝。
“你的衣服怎成了這樣?”羅隊將檢查軍容,一眼便見張珏的軍服少了只袖子。
張珏看了眼缺損的衣袖,在天外社使用力量,把袖子燒掉了。但內層衣袖子還在,內層衣服是用熊寶的耐高溫材料做的。
“不小心劃破,乾脆就把整個衣袖撕下了。”他解釋道。
隊將很生氣,“才發給你的新衣,這樣不愛惜!你就呆在帳裡,不要出去了!”
“隊將,張珏第一次見將軍,給他次機會吧!”錢小六求情道。
“少為他說話,自己問他,這套衣服才發給他幾天?連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讓孟鈐轄怎麼看待我們?就呆在帳裡,別讓人看見了!”羅隊將說罷,催眾人帳外集合。
“不去就不去,誰還稀罕?”帳裡只剩張珏一個人,他坐上隊將常坐的那把椅子,無所謂道。
帳外吹響號角,人聲嘈雜起來,當是孟鈐轄來了,張珏雖無興趣,但坐了陣,還是忍不住好奇。既然不許他出去,他就在帳內看,把帳簾拉開條縫。
外面,羅隊將率領本隊士卒,以及另幾個小隊,已經列好隊陣。一隊張珏分不清級別的軍士從營外方向走來,其中兩人乘馬,級別最高。一個是三十左右的男子,另一個看起來級別更高些,已是中年了。這兩人張珏都不認識,但猜得出其中一人便是鈐轄孟珙。
整個檢閱過程沒有特別之處,孟珙走一圈便算完了,然後是犒賞士卒。孟珙帶來了犒賞禮物,當面發放。
得了犒賞計程車兵回到帳內,迫不急待地拆開包裹,裡邊無非是錢和布而已。但這些東西已夠他們樂好一陣。
“喂,張珏!真可惜啊!只有當面去領才拿得到,代領都不行啊!”得了犒賞計程車兵向不能出帳的領賞的張珏炫耀起來。
張珏才不稀罕這些,由他們嘲笑,不理睬他們。
“不過也很奇怪啊!以前犒賞不這麼發的。”也有士兵詫異。
“以前怎麼發?”張珏問。
“以前都是從上面層層下發,今次這樣當面發放到是頭一次。”
“你管怎麼發,拿到手裡不就行了!”
“就是,孟鈐轄可能擔心軍官剝扣,乾脆直接發我們手裡。以後都這樣發才好。”
隨著犒賞發放,外面的人都回來了,帳裡計程車兵越聚越多,也鬧起來,相互商量怎麼花掉這筆錢。
這時錢小六也急衝衝跑回帳,不像其他人先拆包裹,而是先脫了衣。
“張兄,你快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