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珏並不想當打鐵匠,到不覺得遺憾,與段大師的關係也日漸親近。閒暇時,兩人交流頗多,各自說起家鄉的特色。張珏也開始琢磨,找機會把王虎帶來讓他們相見。
但還未等他實施,卻有別人找上了他。
“那……什麼夫人?”報出的名字太長,張珏沒記住。
“唆魯禾帖尼夫人,也可那顏的長妻。夫人要見你,快去吧!”工匠頭目說。
“為什麼要見我?”
“這就不知了,可能與其長子蒙哥有關。大汗現在仍不放人,夫人或許想了解事件經過。”
“看來不去不行,我這就去見夫人。”張珏想,既躲不過去,只得攪這灘渾水。
拖雷家的人並未入城,而在城外搭了營區,張珏趕到,報了姓名,沒有守衛阻攔他,把他引至主帳外。帳裡已經有了人,似剛進行完場討論,帳空掀開的,張珏看到主位上坐的是位貴婦,歲至中年紀,髮絲生花,她兩側坐了兩位輕年,應是她的兒子。木都也來了,面對他們剛講完他知道的一切。帳裡的人很快注意到張珏立在外邊。
“你就是那個叫張珏的宋人吧?”帳內稍年長的青年問。
不及張珏回答,女主人便請他入帳說話,並請通事過來。
“我叫唆魯禾帖尼。”女主人說道,“這是我的兒子忽必烈,排行第四;這是小兒子阿里不哥。”她介紹了左右兩位年輕人。“冒昧請你來,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大兒子蒙哥。只是叫他到哈拉和林買種羊,他就給我惹這麼大的禍事。”
“夫人勿要急,此事想來我也覺得蹊蹺。夫人有什麼疑問,儘管相問好了。”張珏道。
“定有人嫁禍大哥!定是大汗家族的人!”阿里不哥著急叫道,“不是第一次了,總有人針對我們家。大汗一昧偏袒,我看幕後主使就是大汗!”
“阿里不哥!不可亂說話!”他的四哥忽必烈喝止。瞥了眼帳內的張珏和木都,提防著外人。
母親也是這個意思,唆魯禾帖尼向張珏問:“我想知道事發時和宮帳裡發生的事。”
這些問題相信剛才已經問過木都了,拖雷家的人非常謹慎,反覆求問,力求找到疑diǎn。張珏既笑且嘆,找多少疑diǎn都沒用,除非大汗良心發現,有意放他們一馬。張珏遵照其吩咐,講述出經過。
他講的應與木都所講的沒有多大分別,並未引起拖雷家的人更多疑問,唆魯禾帖尼感嘆了幾聲,請他到別帳休息。
帳裡沒了外人,母子幾人這才敞開說話。
“羊羔是宋人發現的,這裡應沒有可疑,宋人沒必要陷害我們。”阿里不哥分析道。
另一邊,忽必烈卻搖頭,“那可未必,宋人雖不會害我們,但我覺得宋人發現羊羔不是偶然,不排除有人故意設局,引宋人發現。因為羊羔是宋人發現的,就可以排除陷害之疑了。不妨想一想,是誰引宋人找羊的?”
“是那個奴隸!我把他抓來審問!”阿里不哥衝動欲去。
“不可!”忽必烈把弟弟叫住,“千萬不可!他雖是奴隸,但主人是大汗,打狗也要看主人。”
“難道真是大汗?大汗是幕後主使,誣陷我們?”阿里不哥難以平靜。
“大汗不會做這樣的事!”唆魯禾帖尼止住兩個兒子的懷疑,“你們要相信大汗,大汗怎麼會害自己的親人呢?更不可在外邊說這些話,知道嗎?”
“兒子明白。”忽必烈diǎn頭。
阿里不哥心中難服,明擺的事,卻不上說。“不是大汗,那會是誰?莫不是那個奸妃?她處處與我們作對。再者另一個奸妃脫列哥那,她也可疑!”
忽必烈對此予置評,對母親說:“昨天您見到達格娜可敦了嗎?”
唆魯禾帖尼嘆道:“可敦根本不見我。侍女說,可敦很生氣,蒙哥辱罵他,還喊著殺死她,她不會罷休。”
“她就該殺!”阿里不哥恨道。
唆魯禾帖尼再次止他說話。
“母親,現在怎麼辦?”忽必烈問。
“哎!只有把以前的那些老臣請回來說情,看能不能成了。”
“可是母親,這會使事件擴大,甚至不可收拾。大汗最好面子,老臣說情會使他難堪。而且大汗猜忌心重,見我們能請動老臣,對我們會更提防了。”忽必烈擔憂。
“那能怎麼辦?先把你大哥救出來再說!”唆魯禾帖尼無可奈何道。
另間帳內,張珏和木都坐著,侍者為他們送上招待的飲食,酒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