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後又找了三十多個無賴,一起圍攻都沒能制服,反被張珏打傷打殘。”
“竟這等厲害?”王翊驚訝,“他在哪裡?”
黃知縣答道:“現住在鄒家。”
“又是鄒家?可是死者鄒博那一家?”
“正是,所以才可疑。聽聞與鄒家外甥女一同來的,下官懷疑這人有些背景,提刑可託成都那邊查一查。”
“當然要查。”王翊已開始沉思,不過全無線索,“在這之前,我到想見一見此人。”
就在這時,窗外天光一亮,屋裡明亮了幾分。王翊望窗外,碧空如洗,雲尚未散,卻已朵朵放著微光,似玉一般。
“天放晴了。”王翊道,“時辰還早,不如到石心寺一走。”
黃知縣稱是,但他就不跟去了,派了個衙縣為王翊帶路。
登上山坡,王翊抬頭望山dǐng,石心寺的殘垣斷壁在雨後的碧空下猶如骯髒的垃圾,黑乎乎,汙了這天空。
“這火燒得好大,整座寺院全毀了,卻未波及周圍山林。”王翊奇怪一笑。
整個案子在他接手的那一刻便使他覺得詭異,現到了名山縣,親眼見了,疑惑未解,反更重幾分。
帶路衙差聽了這話,毛骨悚然。
“你怎這麼害怕?”王翊見他發抖。
差人不敢說自己害怕,只答道:“小的哪是怕,剛下了雨,小的覺得冷。”他指了寺門,“提刑請看,此處便是發現鄒博屍體的地方,當時還有許多腦漿塗在地上,這雨一下,就洗盡了。”
王翊在門外看了看,惋惜道:“若能早diǎn趕來就好。”
兩人進了寺門,王翊驟然停步,直愣愣驚訝住了。
在他眼前的是佛教四大天王的塑像。不過這些石像倒了地上,而且殘破不堪,手中寶劍、寶傘、琵琶、赤蛇,全都破碎,天王身體也裂出大洞。
“一尊石像至少千斤,何人把它們推倒?”王翊再觀周圍,四周地面有坑洞、有槽痕,“怪了,這些痕跡怎麼留下的?像是經歷了場打鬥。”
他只是隨意說出心中所想,卻引得身邊衙差戰慄。
“不會冷成這樣吧?”王翊道,“要不我脫件衣服給你。”
“不……不用勞煩提刑!”衙差驚恐。
“看來不是冷。”王翊早看了出來。
衙差再忍不住,實話道:“小的確實不冷,小的是怕。”
“有何可怕?”
衙差懼道:“提刑難道沒聽說石佛走路?剛才提刑疑這裡有場打鬥,小的觀這些神像,猜測當日,四大天王真活了過來,與什麼妖孽打了場,才有這樣的景象。”
“無稽之談!”王翊斥道,繼續向前,他不信這些怪力亂神,查案多年,無論多離奇的案子,總有個合理解釋。
不過經過這些石像時,仍不免多瞥上兩眼,因為太過離奇,已經超出他的所有經驗。
“提刑若不信,請往這邊看。這就是石佛行走的證據。”衙差指向寺院一角,驚懼地顫抖著手。
不用靠近就能看得見,有一堆巨石聳立在那邊,王翊走了過去,臉色為之一變。那邊有個池子,雖然下過雨,池水卻仍只有一半,池內的巨石雖破損嚴重,但還是看得出是尊巨大的佛像。
“這本是供在大雄寶殿裡的,若不是自己走動,誰還搬得動?況且當天多人目擊,石佛行走時,還有人被其踩成肉泥,連屍體都不存了。”衙差戰慄道。他雖未親見當時情景,但見了現場,已經對目擊者的話深信不疑。
“佛像碎在此,說明那一戰佛主敗了。”王翊打趣冷笑,眼中疑惑之色卻更重,“住持的屍體在哪兒發現的?”
“在後山。”衙差又給他帶路。
到了發現屍體的地方,與在寺中一樣,未能找到有用線索,但王翊到是發現樹下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這裡怎麼會有火?”他疑惑,“燒了什麼?”
衙差哪知道,答不上話,到是越發覺得驚悚,警惕著四周。
突然,林間一陣“噠噠”馬蹄聲。
衙差驚叫,刀立刻出了鞘。
“慌什麼?”王翊亦警惕,環顧四處。
對面樹叢枝葉顫動,他小心過去,以刀撥開樹枝。
白影騰閃,衙差“哇”的聲,嚇得摔了地上,王翊卻哈哈大笑。
“看你嚇得,還當差?一匹馬而已!”王翊大膽摸了上去,那馬也不怕生,任王翊撫摸,發出呼呼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