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並說她即將到成都了。算上寄信的時間,她應已在路上。
“是你的娘子吧?”獄卒相互嬉笑。
張珏懶得與他們解釋,把信收好,“多謝幾位大哥為小弟傳信。”
“謝到不必,我們就是想與張老弟交個朋友。”獄卒道。
其他幾名獄卒也“是啊,是啊”地附和。
張珏仍是沒想通,他們態度轉變的原因是什麼。“幾位大哥是不是有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不妨直說。什麼需要小弟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了。”
“老弟客氣!”幾名獄卒喜色更甚,似乎就在等他這個表態。
“不瞞張老弟。有條發財的路子,不如大家一起走。”獄卒道。
真有發財的路,這幾個獄卒還不自己去發了,怎麼會拉上他?既然刻意把他拉上,說明缺他不可。張珏想不出會是什麼事,便順著他們說道,“那太好了,是什麼好事?真能發財,小弟當全力以赴。”
見他答應,幾個獄卒更高興。一名獄卒說:“是這樣的,今日碰見了馬府的李管事。馬府,就是馬道乾的府邸,他是四川首富,有錢至極。李管事傳馬老爺的話,馬老爺想收購一批寶珠。我們聽了描述,想起那寶珠的外觀不正是張老弟那幾顆寶珠的樣子嗎?所以我們兄弟幾個想徵求張老弟的意思,馬老爺出價頗高,而且價格還有商量,要是賣給馬老爺,那可就發了大財!”
張珏大概明白了,裝糊塗道:“好啊!馬老爺出價定不便宜。我那袋珠子不是早給幾位大哥保管了嗎?拿出去賣了就是!”
獄卒們如同吃到只蟑螂,頓時憋住了,只有張珏在暗笑。
他入獄時,那袋珠子就被獄卒收去,這些獄卒瞞著他把珠子賣給馬道乾,不過他偷出了獄,把珠子盜了回來。馬道乾丟了奇珍異寶,當然不甘心,又出高價收購,獄卒們還想賺錢,這不就找上他了嗎?現在他裝糊塗,叫他們拿之前的珠子去賣,他們肯定拿不出。
“這不是不夠嗎?”有獄卒機智對道,“這種好事,當然賺得越多越好,寶珠越多,賣得的錢就越多。”
“是啊!張老弟還有多少這樣的珠子?都拿出來。賣了錢,我們分賬。兄弟幾個只收diǎn中介錢。三七開如何?老弟七,我們三。”
“不敢,不敢。”張珏連忙推辭,“幾位大哥對我照顧頗多,小弟怎麼敢得七?就五五分吧!”
幾位獄卒目光放亮,“張老弟真是爽快人!這麼說,張老弟真還有這種寶珠?”
張珏注視著這幾雙貪婪的眼睛,嘲笑之餘,想著該怎麼把他們打發掉。
“沒有了,我所有的珠子,不都被你們拿出了嗎?”
這些獄卒才不信,“怎會沒有?張老弟把這麼貴重的寶珠全帶了身上?”
“可不是。”張珏笑道,“這是我的傳家寶。我犯了命案,本來想用它們賄賂官府,放我條生路的。我還不打算全賣掉呢,給我留一兩個吧!那些珠子現在哪兒?好久沒見到了,能給小弟看看嗎?”
沒向張珏要到更多寶珠,張珏反向他們要起來。幾名獄卒手上根本沒有珠子,哪會拿給他看,臉色也沉下幾分。
“我的珠子呢?它們還在嗎?不會丟了吧?”張珏故意追問。
一個脾氣躁了些的獄卒把手中酒杯重放桌上,“實話告訴你,前幾天來了飛賊,那些珠子已被賊偷走!”
“被偷了?”張珏故作驚訝。明明是他們賣了珠子,到此還不說實話。“怎麼會這樣?這裡可是監牢,是關賊的地方,怎麼會有賊行竊?那就太遺憾了,這錢只能讓飛賊去賺了。”他裝出抱怨。
“所以我們才問張老弟還有沒有。機會難得,現在馬老爺有興趣,出價才高,等過些時日,馬老爺沒興趣了,可能白送都不會要。”
“是啊!好東西出手要快。過幾天你娘子不是要來了嗎?給她留筆錢不是更好,反正你都是必死的人,留著寶珠也沒用。”
“我必死?”張珏驚。
另一獄卒以手肘dǐng了下說話的獄卒,他說漏嘴了。
張珏已知道是安撫制置司裡的高官要對付他,但想不到真的下毒手往死裡整。
既然已經說漏,乾脆就全說了出來。獄卒道:“你這案子其實早就定了,只是沒有審而已。上邊已定你殺人償命,就算你有寶珠賄賂,也沒人敢收這份禮。還不如賣給別人,給娘子留錢,將來把自己屍首贖回去安葬。所以死了這份心,有多少寶物都拿出來吧!”
“是什麼人?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