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殺機驅散了。四周人瞪著眼睛,突然覺得很舒服,連看向刀光時,都不覺得刺眼了。
“一刀小心……”上官海棠大驚。
叮的一聲輕響,叫人心頭一顫,似乎心跳都慢了半拍,表情僵在臉上。他們的目光,齊齊放在那半空中的雙刀之上。
只見林長生手中的刀尖點在了歸海一刀刀刃之上。
“一刀……”上官海棠叫了一聲。
歸海一刀身子一顫,搖搖晃晃。踏踏後退兩步,胳膊聳拉,刀劃在地上。他面色一陣變化,喉嚨聳動。嘴角溢位一抹紅色。
林長生手腕一轉,刀入鞘,只聽他淡然道:“是我贏了。”
“一刀……”上官海棠飛速上前,扶住歸海一刀,她見到歸海一刀嘴角血跡,大驚道:“一刀。你怎麼樣?”
歸海一刀默默搖頭,臉色灰敗,雙目失神,似自語般的問道:“你……這是什麼刀法?”
看著他,林長生清然道:“刀法本無名,因人而定。我的刀,因我而定。歸海一刀,你的刀可是因你而定?你,可能看清自己的內心?”
歸海一刀神色一緊,全身繃了起來,死死盯著林長生。
這個人,與步驚雲幾乎一樣,都是因仇、因恨而動,只是一個為刀,一個為劍罷了。但他們內心,也同樣火熱。
上官海棠不待歸海一刀說話,便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有何居心?”
林長生哈哈而笑,道:“我是何人有什麼關係嗎?你該關心的,是身旁的歸海一刀。一個修煉絕情斬的人,已不是人。哈哈……”
大笑聲中,林長生飄然而去,只留下滿心驚顫的上官海棠。她看向歸海一刀,擔心不已,腦海中,也浮現出朱無視不久前說過的一刀練刀過程。
一年內連殺七個好友,絕情絕義,絕戀絕愛,絕親絕友……這樣的人,還是人嗎?
想到林長生離去前的話,上官海棠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忍不住的擔心道:“一刀,你受了傷,先在天下第一莊休息一下。”
歸海一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他下去不久,段天涯來了。他直問道:“海棠,怎麼樣了?”
上官海棠一臉擔憂的搖頭。段天涯道:“出事了?”
“唉!”輕嘆一聲,她把剛才的事說了。
段天涯聞言臉色也有些難看,道:“我看,這事需要跟義父說一聲。那人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真是多事之秋啊,先是跑出一個古三通的弟子成是非,又冒出了這麼一個人,還有那烏丸,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上官海棠點點頭,問道:“對了,成是非的考核怎麼樣了?”
段天涯道:“失敗了。他還是沒有忍住,用出了金剛不壞神功。”
上官海棠好奇道:“段大哥,金剛不壞神功真的那麼邪門?”
段天涯聞言,神色凝重道:“不錯。正如義父所說,成是非發動此功後,猶如黃金鑄成,不僅刀槍不入,且力大無窮。我考核他時,他本不是我對手,但用出此功後,我全無辦法。關鍵時候,若非義父出手,我怕也要傷在他手下。”
“這麼利害……”上官海棠心頭一動,又道:“大哥,你說天牢第九層那鐵碑上的字,會不會就是古三通抹去的?”
段天涯想了下,道:“從他行為來看,不太可能。他既然自囚了二十年,為何在死前還要抹去碑上的字?”
上官海棠道:“或許,他想要最後與義父比上一比。義父也說了,他做不到這一點。”
入夜,正在房間中閉目打坐的歸海一刀突然睜開了眼睛,翻身而出。他走的悄無聲息,直接躍過天下第一莊來到了後山。
在那裡深處,一人影靜靜的立著,仰頭望著天上的彎月。
歸海一刀慢慢停在了那人身後,靜靜的看著他。良久,那人才收回目光,平淡道:“月亮很美是嗎?尤其是今晚的月亮。”
歸海一刀冷冷道:“我沒看出與平時有什麼不同。”
“是嗎?”回過身,林長生看著他,輕聲道:“可是我知道一種刀法,就如這彎彎的月亮一樣。有人說,那是魔刀,但學刀的人卻成就了神刀之名。神與魔,從來只是一線之隔。歸海一刀,你覺得絕情斬在你手中,是神刀?還是魔刀?”
“哼!”歸海一刀道:“刀就是刀,不管是魔刀還是神刀,只要可以殺人就可以了。”
“唉!”林長生嘆息道:“果然如此嗎?你本是一塊大好的材料,卻為仇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