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一刀將對面的薛延陀人的首級給砍了下來,無盡的鮮血就像是一道噴泉衝上天穹,直接衝出近丈之高。
“滾開!”就在此時,他的身後一聲暴喝,一柄彎刀劃過了他的脖頸,同樣的他的身軀也隨著對面的薛延陀士兵的屍身一樣滾下馬背。
“對面的雜碎,你家大爺在此,速速將腦袋交上來!”薛延陀的大將軍大度設此時一柄長刀在手,恍若是地獄之中的魔神,長刀染血,一滴滴的混跡了雨水,形成一道嫣紅的線條在刀身之上緩緩的流動著。他身上穿著一身鎧甲,這是從大唐繳獲的,當年他曾帶人衝破了大唐的一座城池,洗劫了無數的他們無法制造的兵刃鎧甲。這些年他依仗著這些東西,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手中的兵刃可不是突厥人和其餘的薛延陀人手裡的彎刀,而是大唐的橫刀,長度比起彎刀要長出不少,這一寸長就一寸強,在對方無法攻擊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就能夠用手中的橫刀將對方直接削去腦袋,而且大唐的兵器鋒利程度也遠遠的超過了草原上流行的彎刀。
“你家大爺來斬你!”突厥同娥設從一大隊的突厥騎士之中衝出,他是現在突厥的汗王泥孰的親生弟弟,兩人一個擅長謀略,一個勇武過人。泥孰雖然為人殘暴,可是卻頗有幾分頭腦,就像他現在雖然帶著人和薛延陀大戰,可是卻還是沒有忘記在大本營之中留下一支人馬,這是在防備著被別的部落偷襲準備的,同時在戰場周圍也放出了無數的斥候。偵察著這一片區域,是否有別的軍隊在暗中埋伏著,在之前藉著大雨他派出的探子已經將周圍的情形摸清楚,方圓五里之內沒有軍隊埋伏他才徹底的宣佈總攻。
可是泥孰萬萬想不到的是,會有人能夠在十幾裡之外就能將他們的行動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的防備雖然到位。卻還是沒能發現在十幾裡外盤旋著的李寬這一支人馬。李寬身在雨中,雨水已經徹底的將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湯雞,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句抱怨,這些人是大唐最精銳計程車兵,他們絕對服從上級釋出的命令,這是他們這些年的訓練之中被強調了千萬次的行為準則。
現在兩方徹底的交火,沒有人會在退縮,不管是天上的雨有多大。不管對方還有多少人,只要自己這一邊沒有死光,那麼戰鬥就不會結束,因為突厥人沒有退路了,只有徹底的將薛延陀打敗,徹底的將這一支軍隊給斬殺光,那麼才能讓他們自己的部落過上好日子,因為要是他們這一次失敗了的話。他們的部落之中所有人全都將會淪為奴隸,沒有絲毫的退路了的突厥人。是絕對不會放棄。
薛延陀人也是這樣,在草原上,失敗者是沒有絲毫的權力的,勝利者可以肆意的處置失敗者,這是這些遊牧民族之間的潛在規則,這樣的傳統已經傳承了千百年。沒有人會違背,因為這和他們信仰的狼神和長生天一樣,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一種堅持。所以薛延陀人要是失敗了,那麼他們的親人也是絕對無法在突厥人的手中安全的活下去,全都會被淪為豬狗不如的奴隸。幹最多的貨,吃最差的食物,累死打死也絕對沒有人會說句什麼。這就是現實的殘酷,兩方人馬都沒有絲毫的退路可走,兩方人都只有將對方徹底的打敗,將他們的部族全都收為奴隸,這才是這場戰鬥的最終結果。
“戰……”大度設手中的長刀一記力劈華山,直接斬下,雪亮的刀鋒直接從頭頂劈下,向著對面的同娥設斬了過去。長刀劈開一滴滴的雨滴,濺射出一點點的水塵。
“怕你不成!”同娥設手裡彎刀直接迎了上來,他身材也是雄壯無比,胳膊上的肌肉如同一塊塊風化過的岩石一樣,凝結成塊,恍若千古矗立的海邊礁石。
“鐺……”火花四濺,兩柄長刀撞擊在一起,兩人身體都被巨大的力量撞得揚起,身下戰馬也是悲壯的不斷的後退,嘶鳴著,長長的鬃毛被雨水打溼,但是熱氣騰騰的蒸汽在它們身上騰起。戰馬也是渾身熱血沸騰。
“報上名號,我手上不殺無名之輩!”大度設此時雙眸凝重,這個敵手不容小覷,是一個強大的勁敵。
“記住,斬你的是突厥勇士同娥設!”對面傳來一聲暴喝,同娥設手中長刀再一次舉起,這一次不是防守,而是直接攻擊,長刀自上而下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斜撩而上,似乎要將大度設直接劃成兩半。
“好膽!敢這樣和大爺說話!”大度設也是長刀直接劈斬而出。兩人手中的刀都劃破了無盡的雨幕,雨水順著他們的長髮流淌,長刀也在手中握得緊緊,非同小可的敵人讓他們全力以赴。
“殺……”身後計程車兵們也在激烈的交鋒,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這一場為了一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