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狗子?”李寬一陣無言,看來這個小屁孩兒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了。
“狄大狗子家的小狗子,還不快回家去,你爹回來了!”就在此時,村子裡傳來一聲叫喊,讓還在李寬身前問東問西的小屁孩轉身飛快的跑開了。
“這小子,跑得倒是挺快的,真是想不到這裡還有這麼一個狄仁傑!”李寬搖頭晃腦的站起身來,然後再次啟程了。騎著小毛驢,在鄉間的小路上,午後的炎熱差不多開始退去。秋高氣爽,真是一個好天氣。
大唐還在劇烈的沸騰著,五姓七望看來就要除名一家了。各大世家都在調整著自己的態度,應對即將出現的巨大變革,或許會掀起滔天巨浪。
那些之前還和清河崔氏談著婚期的世家們,這一刻差不多全都開始想著各種理由推遲這樁婚事,要不是之前已經寫下聘書。沒有做出什麼醜聞不可以輕易反悔的話,恐怕這些人早就已經開始退婚了。但是哪怕如此,這些世家還是習慣性的拖著。先觀望觀望。於是原本結親準備網羅出一張遍佈天下的網路清河崔氏,現在成了騎虎難下的局面。這一切似乎是上蒼對他們的懲罰。但是卻有一個人知道這一切其實都不是什麼天譴,一切都是人為的。可是她卻是沒有發表任何言論,自從那一次之後。她就變了許多。在這個崔氏裡邊變得邊緣化了不少,哪怕家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愛有加。
當訊息傳來,傳到鄭州這個地界的時候,聽聞這個訊息的幾個人,可謂是心態各異。長孫無忌這段時間和這個崔氏家族的家主進行著一系列的博弈,但是一向自詡善於謀劃的他,卻是沒有從這個笑著捋著長鬚的男人手中撿到啥便宜,兩人這些天就是在不斷的打著機鋒。想要從氣勢上先壓倒對方。可是一個是當朝宰輔,機智百出。另一個是千年世家之主,也是運籌帷幄的人。這樣的兩個人想要在智謀上壓服對手,說實在的真的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雖然每每在背地裡頭疼對手的難纏,可是當面的時候卻總是要表現的風輕雲淡,不縈於懷。用一句後世的話來形容當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呢。
可是這個崔氏家族精英盡喪的訊息傳來,哪怕崔氏家族家主崔敬在怎樣胸有城府,也是在這一刻大驚失色,他們這些世家比的就是家族底蘊,而這些老傢伙恰恰是家族的底蘊之一,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因為家族中的那些先祖留下的經書典籍,多數都是這些老傢伙們窮經皓首鑽研,然後傳授給家族中的年輕一代。從而薪火相傳下去。可是現在這火種的源頭斷了,那麼崔氏家族雖然不至於出現傳承斷代,可是還是會有青黃不接的情況。
家族中的年輕一輩還遠遠沒有成長起來,他們或是沉浸在學問的海洋中,又或是仗著家世橫行霸道。這些人都還不足以獨當一面,那麼整個家族都落在了自己和那遠在京城的族弟的身上,這樣的擔子可謂是重俞泰山,僅憑他們兩個還真的不一定能當得起這天下第一世家的名頭,哪怕這個名頭被當今聖上強行的按了下去,但是在世家圈子裡還是有著這種潛在的排位。而那些一直盯著的家族,此時定然是虎視眈眈,覬覦著崔氏家族的名譽和產業。
各大家族或是觀望,或是部署,總之,大唐是徹底的被攪得沸騰起來,就像是一鍋煮沸了的水,這個時候誰要是插手進來,那麼就將是整個世家圈子的公敵,所有的世家都會不遺餘力的打壓,讓這插手的勢力徹底的在大唐蒸發。
崔敬坐在家族的議事廳中,手邊擺著一杯茶水,他閉著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回到自己家中也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他沒有放棄追查。他一直相信這件事情定然不是什麼天譴,而且已經有了懷疑的目標,要知道這個情況和鄭家的情形太相像了,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楚留香有一次的動作。
不僅僅是這件事情讓他煩惱,還有另一件事情讓他氣憤,那就是那些家族的態度,以前這些家族都是在奉承著,都是在仰望著自己家族,可是現在呢,連一個三等世家都敢不把清河崔氏放在眼裡了,居然直接將嫁過去的崔氏女兒給休了。這些忘恩負義的混蛋……崔敬在心中罵著。雙拳握緊又鬆開,他不是不想發作,而是不敢發作,崔氏家族的暗中操縱的那一支支秘密隊伍還分散在大唐各處,一時之間卻是難以回返。此時的崔氏就像是被扒光了的少女,只能任人凌辱。所以崔敬是不敢妄動,哪怕胸中有著千百座火山在噴發,還是隻能嚥下這口苦水以待來時。
“真的就這樣認了?”崔敬下手,一個少年身著素色長袍,坐在一張椅子上,面臉的憤怒:“那是我的妹妹,居然受到如此侮辱,我們崔氏顏面何在,我崔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