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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剛才叫你洗葡萄的時候不情不願的,還偷偷的吃了那麼多。現在還想吃,真是饞嘴貓!不給!來紅袖,吃一顆!”少年笑著說道,然後捻起一顆葡萄喂進了蒙著面紗的女子的嘴裡,手探進那薄薄的像是即將散去的晨霧一般的面紗之中,讓人不禁浮想聯翩那裡邊遮擋著的嬌嫩紅唇含住那顆殷紅欲滴的葡萄的樣子。
蒙著面紗的紅袖美目嗔怪的白了少年一眼,精緻的像是水滴一樣的耳垂帶著淡淡的桃花盛開的顏色。還是輕輕低下臻首,含住了嘴邊的葡萄。
“主子,你偏心。紅袖姐姐也和主子一起欺負天香!”小丫頭鬧了起來,小嘴吧吧的看著兩個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男女,撒著嬌說道。
“誰叫你不乖,偷吃來的!”少年哈哈一笑。將頭換了一個姿勢。髮髻散亂,烏黑油亮的頭髮散落在車廂內,枕著侍女柔軟的大腿,這傢伙真的是日子過得不要太逍遙。
三人離開揚州城已經很遠了,坐著李寬特意費了許多勁兒才弄出來的帶著彈簧的馬車,一路遊蕩著在關中大地上游歷。因為漫無目的,再加上特意隱瞞,雖然紅袖和天香目標明顯。但是在離開揚州城的時候特意的裝扮了一番,倒是沒人注意到。只有擅長追蹤的百騎司暗三還在勉強的跟在他們身後。
外面的天氣是燥熱不堪的。讓趕車的車伕都已經汗流浹背,拉車的馬兒更是汗水順著毛皮往下淌,但是車廂裡卻是出奇的涼爽。因為在車廂的四周的角落,一個個的水桶放置在那裡,水桶中裝著的不是水,而是一塊塊的冰塊,清涼的氣息從冰塊上散發出來,帶走了車廂中的熱氣。就連趕車的車伕也是緊貼著車廂,感受著後心傳來的涼爽。讓他心中原本對一直不斷持續趕路的怨憤也淡了不少,再加上高額的佣金,這位樸實的關中漢子任勞任怨的趕著車,一路向前。
清河郡,崔氏的大本營,崔家的族長已經從京城急忙的撤離回這裡了,不僅僅是崔氏,其餘的大世家的重要人物除了在朝為官實在是走不了的,其餘的都回到了自己盤踞的地盤上,因為他們覺得京城已經不安全了。這一切都要拜李寬在揚州城弄出來的這一出搞的,他們都疑神疑鬼起來。這楚王居然向揚州城的守備崔氏家族的一個重要成員下手了,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皇室即將對世家出手的預兆?京城這個皇室經營的最嚴密的城池,還是安全的麼?所以這些大人物們紛紛的離開這個他們心目中的龍潭虎穴,回到自己的地盤上才會讓他們感到安心。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他們感到驚恐了,一方大員,執政一方的從三品官員,就這樣因為一個紈絝子弟的小小的一句話,就被直接卸去了職務,並且打入大牢聽候發落,簡直就像是兒戲一樣。
可是皇室的理由實在是很充分,因為這個人的兒子居然敢當面對著未曾掩飾絲毫身份的皇室宗親中的最直系的親王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言辭,並且居然說出要將其身後的家族連根拔起的狂妄宣言,單單只是革除了一個揚州城守備實在是最輕的發落了。所以所有的世家都是有苦難言,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身上不應該發生的,因為他們家族的成員怎麼會不認識皇室的標記?又豈會發出如此的厥詞?可是真是因為一個奇葩的脆皮豬,一個只知道遊手好閒長著父輩餘蔭欺男霸女的紈絝身上,這個不可能的事情出現了紕漏。這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認了。
但是崔氏又豈會善罷甘休?雖然這件事情他們不佔著理,但是千年世家的榮耀需要維護,五姓七望的威嚴需要維繫。所以他們雖然表面上維持著恭敬的模樣,但是其家族中已經炸開了鍋。崔氏家族這段時間已經連續數次的召開了家族會議。
在清河崔氏的祠堂裡,一個個崔家隱藏在暗處的大佬們齊聚在這裡,他們一個個都是滿頭銀絲,或是如同行將就木的老朽,又像童顏白髮的神仙中人,雖然一個個穿著芒鞋皂衣。但是卻無法掩飾他們曾經久居上位養成的那種淡淡的威嚴。一個個如亭若淵的端坐著,燥熱的風吹進視窗,雖然讓裡邊的人都在微微的冒著汗水,但是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動一下,他們多年的涵養讓他們能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但是其中也有一個特例,一個胖胖的老頭,正坐在靠著窗戶的位置,熱風一吹進來就剛好吹到他的身上,他一身的粗布麻衣已經溼透,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滴。
“受不了你們這幫子老學究了,真是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毛孩子嗎,怕個啥?我們要查出他的行蹤也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只要找到他,然後弄死他不就完了!管他什麼皇室還是王氏的,老崔家的血不能白流!”這個胖老頭正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