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博圭兄對某家也是這般隱藏?吾等兄弟相識已不下甲子之歲,你說謊的時候眼睛珠子亂轉的習慣可是改不了了!”白首道人一臉諧趣地說道,他們彼此之間的瞭解可是知根知底。誰有怎樣的習慣小動作都是一清二楚,所以對面的老友在說謊,怎麼騙得過他。
“就知道瞞不住守誠兄。這白虎帶血煞,可是來勢洶洶,蒼龍能否服得住?”童顏道人不無擔憂,他們這些人雖然看似出塵世外,不理凡俗之事,可是操心的卻是比起凡俗之人還要多。因為他們的地位在這裡,知道得更多。所以很多東西凡俗百姓可能是一無所知,他們卻不得不思量自己應該站隊到哪一邊才能延續自己的道統。就像現在,白虎犯蒼龍。而且是帶著血煞而來,著剛剛安穩的大唐帝國是不是又要再一次風雨飄搖?
“哈哈……原來博圭兄是在擔憂此事?真是杞人憂天!蒼龍雖然這些年藏起了獠牙利爪,可是他是誰?白虎再怎麼兇猛,也只能嘯傲山林。無法飛騰到九天之上。這一點道兄不必多慮了!”白首道人長笑一聲道。
“怎麼,守城道兄是這樣的思量?你可是到,這不是一般的白虎,其身上也有真龍血脈,身具龍首虎身,可謂天生異種。不可不防啊!這一次其攜裹的不是一般的沙場征伐的殺氣,而是亡國滅種的絕世煞氣,恍若血海!”童顏道人訊息靈通。因為他的主要勢力都分佈在沿海地區,這些地方是現在隱世學派還在不時出沒的地段。所以比起困居京城的白首道人知道的多很多,這一次那個身居白虎之姿的皇子可不是出去遊山玩水,而是去征伐異族,倭奴,高麗都是滅亡在他的手裡,而且差不多可以說是種族滅絕一樣的暴行在這兩個國家上演,無數的城池被直接轟成廢墟,無數這兩國的子民被直接轟炸成碎渣,就連全屍都是一種奢望。
“真是如此?看來確實是來勢洶洶,這一次定會上演一場龍爭虎鬥了,當初蒼龍殺兄囚父,榮登大寶,吾等觀之可為賢君,所以並未出面制止,現在果然呈現盛世端倪。可是那頭只會帶來殺戮的白虎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英明之相,不得不出手阻擋一二了!”白首道人頷首說道。他也知道那個曾經有過數面之緣的小傢伙並不是一個安生的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揭竿而起,因為這傢伙做事情全憑喜好,沒有絲毫的規矩顧忌。
現在大唐好不容易出現了盛世的端倪,他們這些人只有在這種太平盛世之中才能獲得更好發展,因為只有人們沒有了飢餓寒冷的威脅,才會追求精神上的寄託,才會信神,他們才有香油錢。所以亂世絕對不能讓它再來臨一次。只是現在並非是出手的最好時機,那個皇子正在大張旗鼓的從高麗歸來的路上,船上是無數前隋陣亡將士的遺骨,這個時候民心全然是在他的那一邊,跳出來阻擋的話定然是被無盡的民心洪流碾成渣渣。
“吾等應當好好合計合計,這白虎並非是好降服的,見過血,而且脾氣古怪多變,實在是把不準啊!”白首道人不由得搖頭,這可是一個難題。
“著實如此,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憑藉喜好,若是惹得他不爽,哪怕是闖宮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我等還需出其不意!”童顏道人出聲附和。
這兩個道人在這一番閒談一樣的話語之中,就決定了今後道門的力量的方向,那就是針對那個剛從高麗歸來的大唐楚王殿下,因為他們覺得這位楚王殿下此時功高震主,回到長安之後,定然會和當今皇帝之間發生衝突,造成他們的利益受損。於是在這個初春的下午,道門的力量開始運轉起來,只為了尋找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這兩人有這樣的權力,可見他們在道門之中的身份,因為他們是當今大唐三大國師之中的兩個:袁守誠,張道勤,他們的話,就是道門之中的聖旨,無數道家信民全然會當做金科玉律。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是在小小的圈子之中流傳著,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光明正大的議論如何對付當朝親王。所以這一切都沒有外傳,那怕是李二高據皇座之上,也是無法打探到這樣的隱秘訊息。
所以,李寬還是高調的從長江之中轉道,進入了大運河,一路向著長安而來。河水清冽,河岸兩邊綠樹成蔭,此時已經到了春天,無數的綠樹妝點了這一片大地,讓大地不再是肅殺一片,青翠的綠蔭之下,一隻只的鳥兒歡快的唱著歌兒,在樹蔭之間跳著活潑的舞蹈,李寬吃著天香餵過來的葡萄,然後就著紅袖沏好的清茶,整個人懶得像是一灘爛泥。在這大唐的地界上他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放鬆自己,這段時間一直緊繃的神經雖然在歸來的那一夜釋放了大半,可是卻也還需要慢慢的調節。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