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現在自己真的還惹不起你們這些0盤根錯節的世家,但是暗地裡悄悄地使絆子還是可以的吧!只要手腳乾淨,不被抓住馬腳,那麼就像他們現在讓自己無言以對的情形一樣,他們也拿自己沒辦法!長孫無忌面色掙扎,似乎在思量其間的得失,然後狠狠的一點頭,轉身離去。
銀裝素裹的幾顆棗樹矗立在院落的一角,在樹中間的空地上,有一個小小的涼亭,此時亭中兩個俏麗的女子正在守著炭火,上面是一個小小的陶鍋。在其中裝著熱水,還有一個小小的精緻酒壺。在她們前方,一個少年正站在亭子的兩根庭柱之間,手中是一把摺扇。雖然大冬天的在雪地裡還拿著摺扇,實在是顯得騷包,可是不可否認穿著天藍色長衫,頭頂葛巾,手執摺扇的李寬現在看起來還真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摺扇這東西起源於南北朝時期,只是一直還沒流行起來,直到文風盛行的兩宋時期方才真的形成一種文人間的風氣,手執摺扇指點江山,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殿下,酒熱了!”憐星,現在叫紅袖,輕盈地起身,對李寬說道。
“嗯,知道了!”李寬沒有回頭。還是那麼站著,看著園中那幾株老樹,還有樹梢上的積雪。
“主子。想什麼呢?為何皺著眉頭?”另一個小小的身影也站起身來,輕輕的伸展了一下已經開始萌發的身姿,小臉上帶著純澈的笑容問道。
“小丫頭,你說主子在想什麼?”李寬轉過身來,剛好見到小丫頭不淑女的懶腰,臉上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
“人家又不是主子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主子想的事情都好深奧的。天香才想不通呢!”小丫頭輕輕地搖了搖頭,腦袋頂上的包包頭裡幾許青絲垂落下來,隨著她的動作輕盈的滑過她的小臉蛋。
“就你嘴會說!還不幫主子斟酒!”李寬來到亭中的石桌前。石質的凳子上面鋪上了弱軟的皮毛,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酒杯,在小天香的服侍之下。慢慢的呡進嘴中。
一線火熱。就這樣直直的穿過喉嚨,向著胃裡而去,並且在其間或作一團暖流,流向了四肢百骸。這一刻李寬似乎感到了全身通透:“這酒真不錯!是新糧造出來的吧!”貞觀四年天下獲得了罕有的豐收,所以酒仙居也就受夠了一批新糧,釀造了這一種更加烈度的酒。這酒比起之前的酒仙釀都要純,而且勁大,哪怕之前要喝酒三斗的程妖精。喝那酒仙釀也是三碗就醉,更別說這新釀造出來的還未曾命名的酒了。
“紅袖。既然有酒,那麼就幫本王彈奏一曲,當做下酒菜吧!以琴曲為菜,想來後世也會傳為一段佳話!哈哈……”李寬對站在對面的紅袖說道。
“不知道殿下想聽什麼?”紅袖的古琴是隨身攜帶的,不論走到哪裡,在她的身邊始終會有一個大大的琴盒,那裡邊裝的就是她的寶貝,平時看得比命都重的那張古琴,相傳這張琴在幾百年前,是曹孟德府上的。曹孟德是誰?三國時期大名鼎鼎的權臣,甚至稱之為梟雄也不為過。之後在之後司馬一族篡權奪位,取代了曹操的子孫,並且改了國名,被稱之為‘晉’!這樣的大人物收藏的琴尤其會是凡品?而且據瞭解內幕的人透露出來的訊息,這張琴的隱蔽角落用篆字攜刻了兩個小字——號鍾。
而從晉時起,這張古琴就不見蹤影麼,直到二十年前再現世間,卻是流落到了一個風塵歌女的手中。當時為了這張古琴,好多勳貴世家都前去那名女子那裡捧場,使得一艘新開的小小畫舫在一時間從無數的畫舫中脫穎而出,奠定了當時自稱小杏仙的女子在曲江池的地位。
當得知這張古琴不會出售之後,許多的勳貴世家都成想過用強,可是卻因為彼此掣肘,無法真的將東西奪到手中。直到今天,這張古琴傳到了李寬的侍女紅袖的手中,並且隨著它的主人一起成了李寬的私人物品。
“殿下想聽什麼?”紅袖將身後的琴盒取下,輕輕地放在石桌上。然後展開包裹著琴盒的布,露出了裡邊斑駁的古琴。這一方古琴已經看不清是什麼質材做成的了,上面的硃色紅漆已經斑駁脫落,形成一片片的龜裂,似乎是一種古老的文字,含有獨特的韻味。
“你會彈奏什麼?”李寬不懂琴,他的逼格還沒有這麼高階,只是聽得出來好不好聽,至於什麼感情,什麼昇華之類的都是浮雲,那都不是他這人能品味的出來的。所以他乾脆直接問紅袖能彈奏什麼樣的曲子,挑個聽得順耳的聽。
“殿下,奴婢會的很多,只是不知合不合殿下的品味,奴婢先彈奏一曲陽春白雪吧!”紅袖躬身回答道,經過這幾天的適應,她已經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