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沒有下雪,長安城人實在是太多了,房遺直從他們那裡出來,因為住在那一片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百姓稀少,所以馬速提的很快。但是出了他們居住的平康坊,外面居然是無數的百姓,而他聽父親說起的他們的去向,正是百姓最為聚集的地方——長安東市或者西市。
這裡人太多了,無數的百姓摩肩擦踵的在其間穿梭著,在這裡邊找到那群人,實在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焦急,還有忐忑。他策馬衝進了人群,這也是他急中生智,因為這樣定然會引起混亂。那樣就能引起在人群中白龍魚服的李二的注意,只要他們來找他,比起他去找他們來的快的多。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會跳出這麼一個人來,當街擋住了自己,而且還毫不相讓。
眼看就要撞上了,房遺直立馬了住韁繩,可是馬匹在之前的混亂中就已經被房遺直一頓馬鞭抽的異常的暴躁。現在居然不顧馬韁勒出的疼痛,反而那一股子疼痛使得平日裡溫順的馬兒變得更加的狂躁起來。居然速度再次提升,馬蹄踏碎青霜。直直的對著崔黎傑撞了過去。
“停下啊!”房遺直沒辦法了,只能大聲的叫喊。此時的他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年,而且不像武將家的子弟一樣勤習武藝。一身詩書的本事倒是不錯,可是這騎射方面實在是差強人意。情急之下如何能挺得住。隨著馬匹的顛簸。他居然無法在馬背上坐穩了。手中的馬韁也變得鬆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匹撞向了那不閃不避的人。
“小崽子,還不停下,真想撞死人啊?”一聲暴喝從一旁傳來,一個鐵塔般的人影就從一邊衝了出來,渾身肌肉虯結,整個人就像是鋼鐵澆鑄的一般,手臂比起常人的腰身還要粗壯。一張臉上長著絡腮鬍子。雙目像似銅鈴一般怒睜著。粗獷的樣子,再加上那一聲大嗓門。竟然直接讓房遺直呆住了,雙手無意識地鬆開。馬鞭掉在地上,人也從飛馳的駿馬身上摔落下來。
“臭小子,你想死啊?”另一個聲音傳來,一個身材粗壯,卻比起先前的那人矮上三分的人影從一旁竄出,一把拉住了就要跌落在地的房遺直。而先前出來的那個鐵塔人影,卻是急速的向著那仍舊在飛馳著的駿馬奔了過去。
“畜生,給老子停下!”鐵塔人影一手搭在了駿馬的鞍韉上,另一隻手直接抓住了駿馬的鬃毛,然後只見他手臂上青筋暴漲,脖子上也凸顯出一塊塊的肌肉,然後一聲大喝像是旱天之雷:“呔!給我倒下!”
隨著這一聲大喝,那個鐵塔身影腳下用力,大腿像是兩根擎天的柱子,踏在青石板上。上身前傾,手臂上的肌肉像是鋼絲一般的緊緊地絞在一起,然後正在急速的賓士的駿馬就這樣被他掀飛起來,駿馬發出一聲悲慘的嘶鳴,就被他徑直的甩了出去。就像是推到一堵將傾的殘垣一般,直接倒在了路邊。
“好膂力!沒想到尉遲愛卿這些年武藝見漲啊!”李二從一邊走了出來,雙手拍著鼓掌,嘴裡說著。
“聖上!”房遺直見到李二,急忙下跪行禮,因為剛才的事情,他才會這樣跪下,不然以他父親的面子,見到李二也只需要躬身就好。
“嗯!”李二隻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就不再看他。看來正在為之前的事情生著氣呢,站在李二一邊的房玄齡也只能別過頭不去看跪倒在地的房遺直,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表露著他內心的擔憂。
“聖上過獎了,俺也就這一把子力氣了,要是秦二哥在這裡,定能輕鬆的將這匹馬放倒在地,而不是像俺這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尉遲恭謙虛的說道。
卻是和他這樣的只會硬拼的力量型猛將比起來,秦瓊確實是使用技巧多一些,能用最小的力量達到目的,所以秦瓊和尉遲恭對戰總能找到他的薄弱點,然後取勝。這些年秦瓊被李二閒置,只有一個兵部尚書的虛銜,一直呆在長安城的府邸裡邊養老,倒是這幫老兄弟裡最清閒的一個了。
可是這份清閒卻是武將圈子裡誰都不想要的,因為武將不上戰場那裡還有軍功?沒有軍功還算是哪門子武將?所以他們都想著去邊關征戰,都想在戰場上建立不世功勳。就像年前剛剛凱旋的李靖還有李世績,柴紹他們那樣,騎著高頭大馬,遊遍長安城一百零八坊,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只要一想到這些,這些武將誰還有閒著偷懶的心思啊。沒見被髮配洛陽的侯君集還在不斷的努力,希冀有一天能重新回到沙場麼!
“好了!我們走吧!好好的興致都被破壞完了!”李二有些意盡闌珊,率先向外走去。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的護衛們此時全都站了出來,他們站在道路的兩旁,保衛著一行人離去。而在一邊的百姓則是異常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