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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樣,淵蓋蘇文還是強撐著站起身來,劇烈的疼痛讓他近乎連站立起來都無法完成,右手還算完好,左臂卻已經摔得骨折了,現在就那樣搭聳著。抓著一塊塊土石,然後費力的站了起來。搖晃著,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淵蓋蘇文走出了藏身的小小角落。舉目四望,四周已經是一片焦土,無數燃燒之後剩下的殘骸留在這片大地上,還有一股股讓人作嘔的刺鼻味道,那是屍體被大火燒過之後散發出來的問道。就連強勁的寒風都無法將這些氣味吹淡,因為在這一天被燒掉的屍體實在是太多了,無數的高麗人。新羅人,百濟人。全都在這短短半日的時間之中留在了這裡,然後被一把大火燒成焦炭。
夜色已深,大唐的船隊也從海面上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淵蓋蘇文舉目四望,卻被無盡的黑暗隔斷了視線。夜涼如水。再也無法像白天那樣一望無垠了。忍著傷痛,淵蓋蘇文向著記憶之中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因為他現在的狀態可是不妙,必須先找個地方處理一下才行。在他走去的那個方向,有一個小小的村落。
大唐的船隻,確實是走遠了,在將岸邊的那一座城池炸成廢墟之後,李寬就下令沿著海岸線開始航行,他要先將這些沿海地區的半島城市全都給光顧一遍,在最大化的保證自己這一邊的有生力量的情況下,給敵人最大的創傷,因為他們的人手不足,而那些倭奴國奴隸又不大靠得住,所以先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化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李寬沒有派人上岸去巡查,哪怕那一片廢墟之中定然還有很多存活下來的高麗人,這些人活下來之後定然會將他們到來的訊息走漏,可是李寬這一次並沒有準備藏著掖著,一切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橫推過去,誰擋在前面,就將誰碾壓至渣就行了!於是在丟下去一船上面的倭奴國奴隸之後,李寬就毫不猶豫的將船開走了,原本是準備讓他們去打掃廢墟,並且滅口的,可是再將人踢下去之後,才想起還有很多沿海城市需要他去清理,所以也不管這些奴隸了,就當發善心放生了。不過自己放了他們,這寒冷的海水,還有岸上的高麗人,新羅人可不一定了!
新羅國國都,這一代的善德女王金德曼此時正端坐在一襲珠簾之後,雖然新羅是一個女王統治的國度,可是作為男女大防,女王只有在重要的場合之下才會拋頭露面,平日裡處理政務還是會和大臣之間阻隔開來。也已深夜,這位新羅國的女王大人卻是沒能在寢宮休息,而是坐在了處理朝政的大殿裡,在下方一個個身穿各色官袍的新羅官員正在跪坐著,他們都是在熟睡之中被女王緊急傳召到這裡的,看來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了。
“必知陛下深夜急召臣等,所為何事?臣等願為陛下分憂!”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臣位居所有百官之首,首先出聲問道。
“這一次,北征高麗的軍隊失敗了,我新羅近萬兒郎全都葬身在沙場之上!諸位可知這是何等慘事?”善德女王面色陰沉,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如沐春風,而是像是冰窖一樣冰冷無比。作為一個女人對於朝政的處理方式在以往都是懷柔為主,可是這一次卻變得如此的冰冷強硬,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一次的北征高麗死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往能一場數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戰爭,死傷三五千人就是不得了的大事,這三個半島上的國家其實每一個國家的人口都不多,軍隊就更少了,可是因為他們的國土面積小,所以相對來說每一個地方的兵力比起大唐也是相差不多。但是這一次一次性的死掉近萬人,能夠活著回來的幾乎沒有,這一次能傳回訊息,還是因為有一個士兵因為在臨上戰場的時候心中緊張,突然拉肚子從而躲過了一劫。
在親眼見到那無數從天而降的黑乎乎的東西落入他們的營地之中劇烈爆炸,然後所有的人全都在爆炸之中化作血泥,這個新羅士兵在剎那之間就只想到一個逃跑的念頭,索性他找的方便的地方立著營地邊緣很遠,沒有在轟炸的範圍之內,而且這半島上小小的地方離著新羅國的國都也不是非常遙遠,所以在找到一匹沒有被炸死的戰馬之後,他就飛奔的向著新羅國的過度疾馳而來,將自己身上弄的傷痕累累,再抹上黑漆漆的灰燼,說是自己九死一生的逃出戰場,回來報信。
且不管這個士兵最後的下場如何,但是新羅國卻是最早得知大唐人來了,並且帶著一種會爆炸的強大武器,在數十丈開外就能讓敵人死於非命,甚至攻城拔寨無比強悍的武器。這就已經足夠了,這樣的訊息,就足以讓這群在政治這一堂課程上學習了數十載的新羅國大臣們做出準確的判斷了。
“陛下,大唐真的如此強大?”新羅群臣在聽聞善德女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