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走到他面前,沙啞地問道:“火龍珠呢?”
“不在我這。”洪朗萬念俱灰地說道。
這時,亂舞拖著一具血淋淋的身影,走了過來,她手中的是那個鷹嘴男子,他也是洪朗的盟獸。她將鷹嘴男子甩手丟到他面前,道:“他還有一口氣,交出火龍珠,我們就饒他一命。”
洪朗扭頭看了一眼將死的鷹嘴男子,依舊搖頭說道:“珠子在長老身上。”
“這麼說來。”亂舞睨視著他,看樣子他沒有說假話,一般來說,火龍珠都在每支隊伍最強的領隊身上,道:“留你們已經沒什麼用了。”
說著,她手中凝聚出一柄金靈匕首。
“不急。”死亡魔相伸出手,向南方望去,道:“再等等。”
沒一會,遠處的蘆葦叢中,刮來一道凜冽的疾風,隨後,一個稻草人揹著一個骨瘦如豺的女人,縱身躍起,出現在滿月下。
稻草人落下後,將夜鶯平放到地上。它身上有一道窟窿,顯很得狼狽,它雙目中的藍色火焰劇烈燃燒著,似乎一肚怒火。
“前輩。”葉青城站起來,問道:“戈鳴他——”
“那個狡詐的傢伙,竟然會使用一種——”稻草人氣呼呼地說道:“嗯,遁隱之術,讓他逃掉了。”
“蜃樓幻術。”葉青城似乎已猜到結果,道:“是藥王殿的一種逃跑絕技,一旦讓他釋放出來,瞬間就可以逃遁千里,很難追蹤。”
“記性真好。”亂舞咋舌道:“柯兒姐五年前給你說的這些,你竟然都記得。”
死亡魔相走過去,將夜鶯背到身後,道:“我們走吧。”
“這兩個傢伙呢?”亂舞不解地問道。
“殺了我!”這時,洪朗見葉青城等人不屑動手,旋即怒吼起來。盟獸被殺,兄長被斬,他已然絕望。
“刀就在你手中,你可以自我了結。”說著,葉青城站起來,猛然地縱身掠起,死亡魔相、稻草人、亂舞旋即跟上他的身影。
寂寥的月光下,巨大的深坑內,洪朗拿著彎刀,對準自己的脖子,卻遲遲不肯下手。
“為什麼要放他們?”亂舞疑惑地問道。
“如果戈鳴死了,留他便沒有用處。”葉青城深邃的目光,遙望著有月無星的天穹,道:“但是,戈鳴沒死,殺他反而對我們不利。”
“什麼意思?”
“洪朗是藥王殿隊伍的核心,這次,他們出動這麼大陣容,都下了不辱使命的決意。”葉青城解釋道:“核心(洪朗)一旦死亡,領隊(戈鳴)就剩下一個任務:活下去。他會依附到別的隊伍中,致使其它隊伍實力增長。如果,洪朗不死,核心猶在,他們就不會向別的隊伍臣服,還會繼續掙扎下去,並伺機搶奪別人的火龍珠。對我們來說,這裡的一切生命,都是我們的敵人。他們每殺一個,我們就少一個敵人。”
亂舞仔細琢磨一會,確實如此,不管戈鳴殺了誰、搶了誰,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於是,她匪夷所思地盯著葉青城,笑道:“老大,你的機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深了?”
“在這人人如賊的環境中,想取得勝利,只有一條路。”死亡魔相說道:“那就是變成賊王。”
…………
參加這場挑戰的所有試煉者,都是大荒天才。然而,在最殘酷的環境中,磨礪五年依然活著的,更是天才中的精英。五年下來,沒有死的試煉者,在實力上都增長了一籌,除了有幾位晉級為英雄,還有幾位高等英雄,修為了巔峰英雄。
這日,烈陽高照,一片廣闊的沼澤上,聳立著一座雄渾的金色樓宇。
金樓周圍,站立著一尊尊扛著彎刀的雕塑,它們全部是刀傀,也是這座金樓的防禦陣。
氤氳水汽在烈日、清風下飄蕩著,幾隻水鳥愜意地捕捉著沼澤中的魚蝦。
倏地,一隻水鳥驚叫一聲,便被一條的舌頭捲住,然後,它遭吞入一張利齒猙獰的嘴中。一個帶著黑色圓帽,穿著乾淨靈袍蜥蜴人,站立在沼澤上。他有一個蜥蜴腦袋,和一雙冰冷的豎瞳,體魄彪悍、雙臂孔武有力,背後甩著一條蜥蜴尾巴,面板著遍佈的霜白色的冰系鱗片。
他咀嚼幾下,吐出一團血淋淋的羽毛,道:“真無聊。”
“習慣了戰鬥,突然變得這麼安靜,確實挺無聊。”這時,扛著一根龍骨棍的、模樣酷似武僧的龍牙,走了過來。
隨後,他們中間走出一位,腦後勺帶著面具的傢伙——代宿。龍族的試煉隊伍,只剩下他們三個了。不過,在這五年中,代宿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