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傷勢,也必須好好地恢復一下,識海受損,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復好的。
所以他攜著三人,漏夜飛出去七八百里,才找個僻靜的野外。丟一個幻陣出來,又將三人打暈裝進袋子裡,才帶著人進了通天塔。
然後他就在通天塔裡修煉了起來,盡力修復識海。
不過,這識海的修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修煉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才大致估計出,自己若想將識海恢復到原來的程度,沒有一個月時間。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後他又愕然地發現,自己頭上的蘊神木髮簪。也開裂了,順著木紋崩裂出十幾道小口,想著這髮簪伴隨自己許多年,竟然毀於一旦,他心裡就越發地惱怒了。
這事兒顯然不能就這麼完了,他搜查一下三人的儲物袋,猛地發現,那高階天仙的儲物袋裡,竟然有兩寸大小的一塊養神玉,心說先拿這個將就一下吧。
有了養神玉,陳太忠就不想再呆在塔裡了,他在真意宗門口大鬧,此事肯定要最後有個說法,一直呆在塔中,沒準要殃及藍翔。
於是他帶了那初階天仙出塔,給此人下了奴印之後,令其去探聽風聲,每天必須回來彙報一次收穫。
他也不擔心此人搞鬼,除了奴印之外,他還附著了一個小神識在其身上,真意宗注重神念這個不假,但是區區的初階天仙,根本發現不了他的手段。
他這裡小心謹慎,卻不知道方嘯欽逃得一命回去之後,心情大變。
方真人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沒有識破對方的埋伏,所以他惱怒異常,接連呵斥了好幾個服侍的子弟,還將一個多年的老僕一掌打得吐血。
他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但是真的做不到,方家子弟都道方真人是氣壞了,殊不知方真人心裡很清楚:自己這一半是被氣的,一半是被嚇的。
平心而論,他是受到了埋伏,但若不是他存著偷襲對方的想法,又怎麼可能被埋伏?
東公子的戰力,他也充分地領教了,除了那卑鄙的施毒,縮地踏雲、束氣成雷和詭異的刀法,無一不讓他震驚,而且此人對神唸的攻擊,也有極強的防禦能力。
他有點明白,此人為什麼能斬殺了魔修真人——這種戰力,斬殺玉仙真的不奇怪。
也難怪利真人丟下三才柱,沒命地跑了,自己的三才柱不也丟了嗎?
尤其令他膽寒的,是對方最後時刻顯出的追殺速度。
他不知道,那是陳太忠誤打誤撞地邁出了一步萬里閒庭,他只知道,那個速度委實太可怕了,若不是他有迷途知返的術法,又擺脫了氣息鎖定,真的是難逃一死。
要說縮地成寸和縮地踏雲,也算得上是神速了,尤其是縮地踏雲,可以算是神通。
但是縮地踏雲還有跡可循,速度較慢,比如說攔不住血遁——事實上,當陳太忠晉階玉仙之後,縮地踏雲的神通會變得名副其實,攔住血遁也是有可能的。
可最後那個速度,不是有跡可循那麼簡單,根本就是一道虛影,這樣的速度,攔住血遁都沒有問題。
方真人認為,自己是撿了一條命,他足足焦躁了一夜,直到天色方曉,他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情緒,問自己的老僕,“方應物何在?”
老僕確實很忠心,雖然吃了一掌,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昨天的訊息,方上人剛離開白駝門,正在趕來的路上。”
合著方嘯欽對上陳太忠的時候,也做了萬全的打算,未慮勝先慮敗,這是很正常的想法,所以他聯絡了白駝門主,說邀請方應物前來玩幾天,介紹宗中弟子與其結識。
方嘯欽和方清之,是方家唯二的兩個玉仙,不過兩個方真人之間,關係並不是特別融洽,方清之這一支,是從真意宗方家分家出來的。
方清之的祖父本是方家庶子,天生有馭獸之長,在白駝門還是白駝派的時候,就要入下派修行,方家不允,最後是開革出家,不許白駝方家使用本族的族譜排名。
而方清之的祖父和父親也確實爭氣,到了他這一輩,就更爭氣了,成為了白駝的掌門,而且是中階玉仙,未來不排除有證真的可能。
而方家本支,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初階的玉仙撐著,反倒還不如旁支,唯一可以仗恃的,不過是上宗弟子的身份。
因為族譜不同,方家兩支的族人,聽起來名字也不相同,事實上方嘯欽和方清之是同一輩的,方承天和方應物也是同輩。
在方清之的崛起已成定局的時候,方嘯欽執掌了方家,努力跟旁支修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