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然登門是不可取的,沈家在龍鱗城不算頂級家族,但人家怎麼也是有個高階靈仙的老祖,雖然這老祖基本上算是脫離家族了,可人家是在玉屏門做弟子。
這倆人把寧樹風拖到門禁前毆打,就是要看一看,沈家的房客會是什麼反應。
王豔豔很快就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
事實上每次登仙鑑測試,都是她主持的——誰讓她的主人是修煉狂人呢?而寧樹風則是在一邊維護秩序。
眼下,基本上也就到了她該出來的時候,猛地聽到前面躁動。她肯定要過來看一下。
隔著老遠。她就看到了門禁前的情況。一時間大怒,身子前躥就衝了過來,嘴裡大喊一聲,“混蛋,你們在幹什麼?”
“不幹什麼,私人恩怨,”那靈仙還在毆打寧樹風,九級的遊仙抱著膀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剛才罵我什麼?”
“我罵你是混蛋,”王豔豔一梗脖子,就重複了一遍,然後感受一下打人那廝的氣息,眼睛微微一眯,“嗯……二級靈仙?”
她手裡初階靈符不少,根本不在乎面前這個九級遊仙,但是這個二級靈仙……就有點扎手了。
“道歉!”那九級遊仙再次掣出飛劍,冷冷地指向她。“否則我不介意替你家主人教訓你一頓。”
“你算什麼玩意兒!”王豔豔不屑地哼一聲,劍修固然強大。但也不過是遊仙,她根本不放在眼裡,“那個二級靈仙,你給我住手,否則後果自負。”
“嗯?”二級靈仙聞言,果然是住手了,他直起身拍一拍手,一腳將寧樹風踢到一邊,笑眯眯地發問,“我們好像告訴你了吧?這是私人恩怨!”
寧樹風雖然是遊仙巔峰,可被下了禁制,吃了這一腳,咕嚕嚕滾到了一邊去。
這一腳的力度並不大,但是極為侮辱人。
王豔豔第二次聽到“私人恩怨”四個字,心裡地突了一下,若真是私人恩怨,她插手就不合適了。
這種可能性是客觀存在的,寧樹風得罪了仇家,引到主人這裡,指望得到庇護。
不過她手上握著大道理,也不怕對方借題發揮,她微微頷首,“既是私人恩怨,你跑到我門口來打人,是什麼意思……找事?”
“不是找事,是這樁恩怨,跟你主僕二人有關,”二級靈仙笑眯眯地發話,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他在抽籤的時候作弊,辜負了貴主僕的信任!”
“嘿,原來還是這麼回事,”刀疤聞言,再次冷笑一聲,然後帶著嘲諷的口氣發問,“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不能再被他矇蔽了,”二級靈仙笑眯眯地回答,“你們得換個人主持這個事兒,換個可靠的,能服眾的。”
“哦,”王豔豔點點頭,陰陽怪氣地發話,“其實我覺得你就不錯,能服眾。”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這事兒可以慢慢地商量,”二級靈仙也似笑非笑地點點頭,手一指旁邊的九級遊仙,“你罵了我這位朋友,先道歉吧。”
什麼叫步步為營?這就是了,底線就是這麼一步一步逼出來的。
“螻蟻一般的存在,也敢讓我道歉?”王豔豔終於翻臉了,她手腕一抖,抓出一支長槍,“你倆……跪下道歉,我饒你倆不死!”
她其實一直在猶豫的是,要不要通知主人,她一打二的話,吃虧是肯定的,不過有諸多初階靈符護身,倒也不怕有生命危險。
然而那樣的話,是不是有點糟蹋靈符呢?
她也知道,主人在修煉的時候,其實是可以分心的——晉階的時候都可以分心,但是時不時地找主人求救,哪裡有點僕人的樣子?
此時求救,沒的弱了主人的名頭,倒不如先鬥上一場,就算受傷,也比怯戰來得好看。
“你退下吧,”此刻,一個聲音從她背後傳了過來。
“好的,主人,”王豔豔后退兩步,心裡也輕輕地鬆了口氣,省了靈符還是小事,關鍵是不用擔心輸了之後,弱了主人的名頭。
陳太忠從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後走出來,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藏到那裡的——事實上,他是隱身過來的,然後借一棵大樹現身。
他剛才在修煉,發現外面的異常,到的卻是晚了一點,只聽到了後面的一半。
緩緩走到門禁之前,他看一眼正在被鎮子裡的居民扶起的寧樹風,那鼻青臉腫的樣子,讓他眉頭一皺。
陳太忠又掃向那兩個外來者,微笑著發問,“是誰動的手?”
“我打的,”二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