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心裡也生氣,心說刀疤死了,那潘又軍也沒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遠遠地觀察了一陣小院,才說要轉身去收拾鷹鉤鼻,不成想就見到那白復生騰空而起,裹著一個人,消失不見。
那人是什麼長相,他真沒看清楚,也不敢盯著看——畢竟是中階天仙呢,他盯著看,很容易讓對方生出感應來。
不過他可以確定,那人絕對不是刀疤,刀疤就不是那樣的身材。
沒錯,白復生裹脅走的人,是那個冒充鄧蝶的齊師弟——白令使要去玉屏門商談事情,總是要有人負責通報的。
白復生走了?陳太忠一時有點發愣,那小院裡,豈不是就只剩下一個三級的天仙,梅豔容了嗎?
三級的天仙,尤其是宗門的修者,他未必鬥得過,但是有這樣的機會,他若不試一試,那也太不甘心了。
於是他一轉身,悄然直奔遠方,揪出潘又軍,發現這廝身上的七十二抽髓指效力有點小了,少不得又再點一次。
然後他拎著此人,直奔到聽風鎮的外圍,然後將此人身上最後的遮羞布剝光,麻利地豎個長杆,將人吊在上面。
然後,他大聲地笑著,“來一來看一看了啊,街坊鄰居們,巧器門的弟子潘又軍了啊,脫光了,也跟大家沒啥兩樣了啊……也只長了一根人鞭,還特別細小了啊。”
他從聽風鎮遁走之後,這是第一次公然出現在大家面前,而他嗓門又大,不多時,不少鎮民就站出來觀望。
當然,巧器門的淫威,鎮民們都挺害怕的,但是……大家離得遠遠的觀看,總是不礙事的,倒不信巧器門能把所有人都殺了。
陳太忠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小院,一邊唯恐天下不亂地喊著,“父老鄉親們,有留影石的,趕緊用啊,這機會可不是啥時候都有的。”
聽他這麼說,還真有人拿出了留影石,悄悄地拍攝——沒誰敢大明大方地拿出來。
就在這亂紛紛的時刻,小院裡終於走出兩個人來,一個人拿著把短劍,架在另一個人的脖子上,一步一步地小心走來。
而被架著刀的那位,正是他的女僕——刀疤!
陳太忠見狀,只覺得腦袋嗡地一響,渾身血也往上湧,他真沒想到,就這樣見到了刀疤。
一時間,他是又氣又喜是又急,少不得抬手一指她,“下次再有這種事,我絕不救你!”
刀疤卻像是沒聽到一樣,茫然地睜著雙眼,左看右看,嘴角露出一絲憨憨的笑容。
我擦……陳太忠心裡一涼,刀疤你這是……怎麼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只覺得一股極其強大的殺機,籠罩住了自己,一時間,他想也不想,直接祭出了小塔,然後猛地使出縮地成寸。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霹靂,正正地劈向他,那霹靂的威力,是如此地巨大,小塔都被打得震了好半天。
他更是頭暈眼花,強忍著噁心,又接連使出縮地成寸,才堪堪地躲開了後續的兩道霹靂。
“這樣都不死?”霹靂過後,一道人影站在那裡,愕然地看向他,這一刻,她額頭的紅痣,血一般地紅。
這正是梅豔容修習的術法,跟巧器門的制器相配合,鑲嵌在額頭的“雪霹靂”。
紅痣是血一般地紅,但霹靂是雪,不是血!
“梅豔容?你給我去死啊!”陳太忠怒吼一聲,直接掣出一張寶符激發。
他真是沒想到,這女人還修得有隱身術,不過……昨天真的是有人使用了隱身術。
總之,他判斷有點失誤,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心境——我能救了刀疤,從此遠走高飛即可。
“朱老七,他再有動作,就殺了那女人,”梅豔容厲喝一聲,自己卻是信心滿滿地走向潘又軍,打算解救他下來。
不過說實話,她的臉色也不算太好看,畢竟是同門師弟被人剝光了吊著,還被這麼多人看到了,她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朱老七?陳太忠聽得卻是眼睛一眯,這個名字的意思,他可是太清楚了——自己因此人而破家,寧樹風因此人而死。
所以他也懶得理會梅豔容的反應,而是直接一個神識擊出去,先擊暈朱老七再說。
不成想,一個神識居然不夠,那朱老七身子一晃,脖子上白光一閃,一塊玉符砰然炸開——這廝竟然有防神識襲擊的物件。
下一刻,朱老七一呲牙,大吼一聲,手上一緊,將刀疤的脖子活生生拉開一個口子,嘴裡瘋狂地喊著,“要我死?